李思汶一条腿上绑的直梆梆,除了躺只能坐,自然出不得门。一长夜再加更长的一天,李思汶一遍遍回味那场奇遇,越品越有味,每一遍都潜意识美化几分,添上几丝浪漫,想了几天,这一场奇遇就成了一见钟情的典范、美丽的简直象神话一般了。
可她这腿,少说也要三个月才能好,三个月啊!
李思汶一颗心如同煎在油锅里,三个月见不到她,太子得急成什么样?得憔悴成什么样?万一寻不到她,再出点什么事……
这么一想,李思汶急的五脏六腑都掉进油锅了,总得给太子捎句话,让谁捎话呢?太子那么尊贵的人,这信谁能捎得过去?
对了!李思汶一下子想到了郑桔,这事托付给她!对她来说,这事简直就是举手之劳嘛!
打定了主意,李思汶精神了,叫过岫云,歪头想了想,要了纸笔列了张单子,递给岫云道:“让人置办好,你亲看走一趟送到郑大娘子手上,请她过府来,就说我想她了,请她来说说话。”
岫云拿了单子出去,没多大会儿又回来了。
“二娘子,”李思汶一向不把下人当人,最近她脾气又特别大,岫云回的这话又指定招她怒,这话就禀的胆颤心惊。“王嬷嬷说,这单子上好些样都是要现银结帐的,王嬷嬷说,外帐房已经有两三个月支不出现银了,王嬷嬷说请二娘子寻姨娘拿了现银才好去买。”
“她算哪门子嬷嬷!”李思汶一声吼:“她算什么东西!管到我头上了!”
岫云吓的大气不敢出。
“你去找太太拿银子!”李思汶一脸的蛮横傲然。
岫云咽了口口水,又咽了口口水,却半个字不敢多说就赶紧退出去。
出了院子,岫云一步挪不了四指,找太太去拿银子,她无论如何也不敢。二娘子不懂事,她可不能不懂事,府里各处用度都是有定例的,谁家也没有想买就买什么,想支多少银子就支多少银子的理儿,再说,二娘子又不是太太生的,两下几乎连话都不说,她凭什么寻太太拿银子?
岫云不敢寻太太,自然也不敢寻大娘子,犹豫来犹豫去,只好硬着头皮去寻乔嬷嬷,果然,乔嬷嬷瞄了眼岫云手里的单子,一口驳了回去。
李思汶气的扬手给了岫云两个耳光,盯着岫云恨的牙痒,“没用的东西!白养你了!这点子小事都办不成!恼了我,明儿就把你卖了!”
骂归骂,怒归怒,这银子的事还得她自己想办法,想来想去,她的办法就是打发岫云去寻柳姨娘。
岫云把东西送到了,人却没能请过来。李思汶拍着桌子砸着杯子把岫云一通臭骂,气虽出了,事情还在那里,半点没解决。
李思汶烦恼了一夜,想来想去没别的办法,第二天从首饰匣子细细挑了一对红宝石蝴蝶发钿,嫌岫云不会办事,把王嬷嬷叫过来,吩咐王嬷嬷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