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忱连忙揽住她的腰拽回来,“薇薇,坐好。”
明薇瘪嘴,闷闷不乐:“哦。”
司机将车停在楼下,季忱下车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明薇踩着软软的步子躬身下车,神游漫步地往大厅走。
高玢手里还有几份文件,“季总,这几份明早的例会要用,您……”
季忱还没说话,身后传来软趴趴的一声“哎呀”。
明薇碰瓷无辜台阶,以一个优美的姿势倒在地上,高玢不敢多言,直接把合同一股脑塞进老板怀里,拉开车门、躬身而入,“刘叔,我们走。”
季忱:“……”
明薇发现季忱不远处的男人注意到她了,可怜兮兮捂住没有丝毫伤痕的膝盖,气恼地踹了两脚无辜的台阶,“让你使坏,明天我老公就给你削秃夷为平地!”
削秃是不可能削秃的,季忱俯身,递过去一只手,“地上凉,走了。”
明薇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目光定格在他另只手里的东西,牙关紧合,泫然欲泣。
季忱无奈轻笑,屈指敲了下她的额头,“发什么呆呢,起来了。”
明薇脑袋耷拉着,在地上画圈,小声念叨:“你一直都是两只手抱我的,现在分给那些不知名女人给你的情书一只手,我可太难了。”
季忱扬起手里的合同,轻飘飘看了眼,“都是男的。”
明薇猛地抬起头,眼神不可置信,“你连男的也不放过了呜呜,季忱我是哪里不能满足你吗!”
恰巧有同一栋楼的户主经过,听见他们两人的交谈声。
更恰好那位户主是季氏常年的合作伙伴,和季父有几分交情。他审视地端详着地上的女人,确定是季忱那位合法妻子没错,默默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季董,小两口吵架啦,听你儿媳妇说小忱在外面有男人啦。】
季忱觉得继续耗下去没有丝毫用处,索性蹲下,手中的合同放在地上。
明薇嘴唇抿了抿,心里乐开了花,那些男人算什么本事,有种送情书没种露面!
她得意的功夫,视野天旋地转,她懵了懵,稍稍挣扎两下,挂在脚上的高跟鞋啪唧落地。
季忱扛着人,单手捡起她的鞋,看了眼一旁的合同,皱眉。
该怎么拿起来才好。
就在这时,观战许久的大叔笑眯眯上前,非常贴心帮忙捡起合同,“小忱啊,小两口闹别扭了?”
季忱问了声好,分出两根手指夹住合同,“我和薇薇闹着玩,谢谢叔。”
大叔还要等人,目送他们俩进了大厅,摸了摸下巴颏,“嘿,现在年轻人真会玩。”
明薇在外人面前很乖,进到电梯,小腿踢了下男人的腰腹,“你放我下来。”
季忱揽住她腰的手上移几寸,警告性十足的打了她屁股一下,明薇仿佛被人捏住命运的后颈皮立刻不动了。
片刻沉寂是为了更好的出击。
明薇蓄势待发,电梯门打开的那秒,浑身的力气聚集在脚尖,她奋力往前一踢。
季忱早已料到她的举动,手臂截住她的腿,佯装不悦:“薇薇,踢坏了不幸福的是你。”
明薇愣了秒,酒精麻痹感官,连带着脑中的黄色废料一并清除。
所以她并没有听明白季忱的话。
但是被他强硬的语气唬住了,她觉得倘若再挑衅会死的很惨,参见去年这个时候的那夜。
季忱打开房门,把人放在玄关处的置物架上,明薇双脚触不到地面,她晃了晃脚尖,把另一只高跟鞋也踢掉。
小巧的脚趾涂着车厘子色的甲油。
脚趾泛白,温度有些凉。也不顾及自己体寒的毛病,季忱舌顶上颚,忍住把人收拾一顿的冲动,拿起地上的室内拖鞋给她套上。
明薇小幅度打呵欠,从置物架上滑下来,“我去洗澡了。”
季忱眸光沉沉盯着她进了主卧,听到卧室门阖上才放下心。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不过半刻,电话铃声响起。
家里的老父亲这个时候打电话,季忱闹钟闪现大叔的脸,眉头蹙起,他合理怀疑那叔是他爸派来监视他们生活的间谍。
并找到了证据。
季父拨来的视频通话,他旁边坐着季母,老父亲忧心忡忡问:“小忱,你和爸爸说实话。”
季忱漫不经心嗯了声,他也喝了点酒,有些薄醉。
换好拖鞋,他边应付对面边朝卧室走,“宋叔和你说什么了?”
季母抢过来手机,面色郑重:“季忱你老实告诉我,你和薇薇结婚是不是为了给你遮掩什么事?”
季忱思绪停滞,回档到十分钟前,他和明薇在楼下你侬我侬之际说的那些话。
为了给他遮掩什么——“你连男的也不放过”?
他沉默的几分钟,徐清摇头直言:“作孽,我和你爸不幸福也就算了,你还耽误一个女孩子大好的青春。”
越说越偏,季忱制止道:“没有的事,我们闹着玩。”
徐清回想自己儿子的情感经历,从小到大只有魏昭远那么一个玩的好的兄弟,还中途劈叉了,给他造成不小的心理伤害。没见他和哪个女生走得近过,结果一声不吭就把人带回家,扯证扯得比他亲爹亲妈商业联姻还干脆。
这么一想,其中必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