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薇忘了身边坐着个亚洲醋王,眨巴眨巴眼睛,“忱忱,恭喜你少了一个情敌!”
“不过——”她顿了秒,摆出一副“你很惨我都理解但我没办法”的小样子,“还会有千千万个情敌迎难而上。”
季忱发现两人互表心意后,明薇仿佛被打开了某种开关,比可爱还要脱线,姑且称之为“沙雕”,总是在被rua的边缘大鹏展翅,丝毫不怕被他就地正法。
季忱抬手捏住她的脖颈后的软肉,明薇早料到想躲,结果还是被摁住。
明薇缩起脖子,扒住他的手臂,“我开玩笑的,你松手好不好?”
她刻意压细的嗓音惹得他心软,季忱警告性质十足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逞口舌之快不是真英雄。”
明薇做沉思状,张开手掌仔细端详,“行,下次我不逞口舌,直接用手。”
季忱:“……”
城东马场是申城最先开设赛马场的徐老先生经营,随着城市化扩展,徐家原先在城西的那片马场改建成高新区,后来老爷子退居二线让位给年轻人,在家赋闲太久,耐不住性子出来重建马场。
他们到时,徐老先生正在马厩喂马,一身唐装扑面而来的复古气息。
明薇着实为老先生浑身的气度折服,浸淫在商场中半生,却没染上丝毫诡谲。静静抚摸马儿的脑袋,笑容亲切和蔼。
季忱上前拿了几株苜蓿送到马儿的嘴边,“徐叔。”
徐骋笑着看他,“来了啊,自己一个人?”
季忱摇头,转身冲明薇招手,等她到身边牵住她的手,互相介绍完,徐骋笑眯眯端详明薇:“姑娘,从前学过马吗?”
明薇抿唇,实话实说:“没,只看过赛马。”
徐骋牵出匹温顺的小马驹,“马场里的马太高,不适合初学者,这匹是小忱特意托我帮你寻的,很温驯,你摸摸看。”
小马驹个头不高,四条腿却健壮,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明薇试探地伸出手,小马驹不屑的从鼻腔里闷出近似“哼”的嘲笑声。
明薇吓得缩回手,小脸紧绷着看向季忱:它哪里温顺了,它竟然嘲笑她!
徐骋留下单独的空间给他们,“我去那边看看,等会有人带你们去更衣室换衣服。”
明薇脸热,非常想给几分钟前不稳重不端庄的自己几个响亮的巴掌,怎么能在长辈面前丢脸呢,她代表的是季忱!
目送老先生离开,明薇的表情维持不住,嘴角啪唧垮了。
季忱单手顺了顺小马驹脑袋上的那撮毛,三分钟前对她不屑哼声的小马驹乖顺的蹭着男人的手心,明薇惊了,伸出根手指头指着马兄弟的脑袋:“没想到看脸也不分种类的!”
小马驹轻蹭季忱掌心的动作停下,一脸淡然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她急了她急了。
季忱失笑,另只手牵住她的手,“它很乖,不会咬你。”
明薇被迫伸手,掌心落到小马儿的脑袋上,终于这只马不再仇视她,用刚才蹭季忱的力度轻轻蹭着她的掌心。
明薇唇角翘起一点,满满的小得意,以至于忘乎所以脱口而出:“她当然不会咬我,你当她是你么。”
季忱捉住她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几个力度。
明薇瞬间回神,讷讷转过头对上男人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隐隐捕捉到其中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迟钝地眨了眨眼,“我随口一说,你随便一听。”
季忱听觉良好,自然不会“随便一听”,“我咬你哪了?”
我、咬、你、哪、了?
明薇从他的眼神和语气中感受到了挑衅,她仰头直勾勾盯着他,指了指锁骨、耳垂和后脖颈,“这、这、这,你敢说你没咬过?”
季忱一派坦然,对自己曾做下的罪行供认不讳,目光似不经意撇过女人起伏的胸膛,“还有这?”
明薇扑上去,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剧烈摇晃:“你闭嘴,闭嘴!”
一旁的小马驹眼睛转了转,不明所以走到栏杆那吃草。
人类世界好可怕,同类也互相撕咬。
不远处迎面走来几个人,看样子是会馆的工作人员,明薇双腿双手缠在季忱身上,当着外人的面不算雅观,她想下来,但被季忱托住臀部。
是的,臀部。
拖住她的那条胳膊有力,猛地收紧,明薇整个人贴到他身上。
工作人员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女员工恭敬道:“徐总让我们带两位去专门的更衣室。”
明薇感觉季忱摁住她比摁住那只小马驹还轻易,她也太没有面子了。
不敢去看工作人员的脸,怕尴尬,她索性把头埋进季忱肩窝,离开时稍微抬起头冲小马驹挥了挥手:如果我有命回来的话,一定来陪你嗷。
男女更衣室相对设立,工作人员把他们领到就转身离开。
明薇闷得小脸通红,脚尖踢了踢季忱的大腿,“太丢人了,你快放我下来。”
季忱眯了眯眼,反手拉住她作怪的脚腕,“薇薇,整个马场只有我们几个人。”
明薇以为他是在宽解她尴尬的心情,“几个人也不行!”
季忱抱她进了女更衣室,将人放在沙发里,双手撑住扶手,“现在,更衣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即便是仰视的角度,好看的人依旧好看,连鼻孔的形状也好看。
这个角度明薇体验过很多次,她顿时反应过来季忱的意思,满眼警惕:“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