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阖上眼皮:“跪安罢。”
他摸了摸我的脸,像摸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烛火甫灭,黑暗重新占领了我的视线,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偌大的寝宫里一片死寂,一丝声音也没有,像个巨大的坟冢。
我竟忽然很想念与萧独同榻而眠的那个夜晚。只是这样的夜晚,也许以后不会再有了,从此,长夜无尽,孤寂永随。
寡人,寡人也。
我浑浑噩噩的睡了一会,又睁开了眼。
我不相信这狼崽子就会这么死了,他那么骁勇,那么聪明,怎么会就这么死了?我派去的白衣卫呢,没有帮他么?
“白厉,白厉!”我咳嗽着,嘶吼出声来。
“哗啦”一声,一个人翻窗而入,来到榻边。
“朕昏迷了多少日?”
“回皇上……整整一个半月。”
我撑起身子:“这些时日,你可有收到什么来讯?”
白厉沉默不语,侧脸映着月光,冷峻如山,只有颌骨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