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指了指萧燃:“这位萧施主就是师父未过门的弟子。”
未过门的……弟子?
一直默不作声吃东西的秦毓快速抬眼看了下教主的表情,被他眼中的冷芒吓了一跳,连忙又低下头。
小孩陷入沉默,出家就意味着吃不上肉,娶不上媳妇,那他们家的香火岂不是要断了?
“不如这样,城里有琴庄的商铺,你去那里当个学徒,工钱也会给足。”
小孩眼前一亮,“好。”
沈拂自始至终没有发表看法,不过谢鸣的方式的确是最稳妥的,把人放在手底下看着,以免有异心,就算日后小孩发现真相想要寻仇,一个已经过了练武年纪又没有势力的普通人,如何能跟琴庄这个庞然大物对抗?
谢鸣结过账回来,“我先把他安顿下去,你们是一起还是回琴庄?”
秦毓自然是听萧燃的命令,抬头征询他的意见。
“刚好我也有点私事要处理。”
谢鸣颔首,任谁都能看出他今日心情不好。
他走后,萧燃望了一眼打定主意要当狗皮膏药的沈拂,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让秦毓先带小和尚回去。
秦毓像是受到了会心一击,从前都是他为教主鞍前马后,现在这个位置居然被人替代了。
萧燃去马市要了两匹上乘的马,快马加鞭赶往祁镇的方向。
骏马朝着目的地狂奔,萧燃抽空对沈拂道:“届时会有一场血战,你要是现在回去来得及。”
“不过是几个大内侍卫,别太小瞧人。”
沈拂拍了下马背,跑到萧燃前面。
祁镇是一个相当落后的镇子,到处都是山川,一到暴雨季节便会引来山洪,镇子不知迁移了多少次,里面的年轻人全部出去另谋生路,只有老一辈的有着故土情节,守在这里不愿意离去。
“天下第一巧匠便是出生在祁镇,”快到达时,萧燃和沈拂下马步行,仔细辨别地上的痕迹,看有没有办法确定对方的行踪:“可见他是真的时日无多,想要死在家乡。”
沈拂:“这里有血迹。”
锯齿状的叶片上残留着一小片暗红色,他用指腹摩擦了下叶面:“血还很新鲜。”
“进镇么?”
萧燃摇头:“直接去坟地。”
沈拂沉吟些许,明白他的想法,双方定是爆发了不止一场的战斗,要是去镇子,说不准会伤到镇子上的人,巧匠必定是不愿意如此。
“人死万事休,将死之人何必要费心来场万里追杀?”
萧燃:“事关朝廷颜面。”
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为什么不问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