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水生想要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看着何奎的样子,他低叹口气,摇头道:“你这样做也于事无补,从这条怪虫的特性来看,即便是被你扯成几段,也根本不会死的。”
旁边急匆匆走过来一个拄着拐棍的老人,叱喝着让人拉开何奎,然后上前再一看,那条怪虫已经无影无踪了。
吴大柱骇然道:“这东西,难道还会遁地之术不成?”
杨水生道:“这条怪虫,身体极其细韧,无足无目,显然是属于寄生一类,且常年生存在无光之地,你想一想蚯蚓,大概就能明白了,在一片土地里,你能踩死一条蚯蚓么?”
众人顿时恍然,那老人上前打量着杨水生道:“这位杨神医,莫非您是杨黑子的后人?”
杨水生见这位老人满头白发,又提起祖父,想来应该是认识祖父的,于是恭敬道:“晚辈的确是您老口中杨黑子的后人,我叫杨水生。”
杨黑子这外号倒不算稀奇,但真正能一口喊出杨黑子这外号的,想来也就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一辈人才知道。
老人点头道:“嗯,确实有杨黑子几分神采,不过你说那条怪虫,就是我们大河村断头案的罪魁祸首,难道那些死去的孩子,都是被这东西害的?”
杨水生还未解释,吴大柱忙道:“杨神医,这位是我们村儿的刘老爷子,去东光县请您来也是老爷子的主意,要不是他,我们还真不知道县城里有您这么一位高人。”
杨水生微微一笑说道:“高人称不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者,尽自己的能力罢了,但现在这件事实在蹊跷,单凭这一条怪虫,恐怕还不能认定这孩子的死因。”
老人道:“说的没错,我大河村虽然只是个小地方,但多少年来也都是与世无争,不料近日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想这区区一条虫子,能有多大能力,就能让一个人好端端的掉了头?”
“您老说的对,我本想仔细研究一下那条虫子,可惜,现在不见了。”
杨水生惋惜的说着,何奎在一旁已经被人拦住,闻言愣了一愣,忽然跑过来,扑通跪在地上,不住的给杨水生磕头,口口声声的求杨水生查出原因,还他家的小石头一个公道。
其实,仅凭一条虫子,杨水生也无法判断小石头和那些孩子的真正死因,但最起码断头的原因已经查到了。
正因为这些孩子颈部的皮肉变得异常脆弱,所以才会发生断头的意外。
就像刚才小石头猛然一个回头,或者在孩子跑动时不小心跌倒,都有可能造成这种现象。
但是,根据杨水生目前掌握的情况,大部分孩子都是半夜睡觉的时候断头,这却又如何解释呢?
见杨水生不说话,刘老爷子开口道:“小先生,我过去和你祖父也算有些交情,我就托个大,喊你一声水生,你说,这些孩子所得的,是否同一种病症,能不能医治呢?”
“老人家,您太客气了,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这些断头而亡的孩子的确应该是染上了同一种病。”
杨水生沉声开口道,但话锋一转,又道:“但至于得病的原因,却还要进一步的调查,据我今天了解的情况,大河村还有二十多个孩子,从牙牙学语的婴童,到十几岁的少年,恕我直言,如果无法查明那怪虫的来历,这些孩子,甚至大河村全体村民,都会有危险。”
吴大柱心里焦急自家女儿,脱口道:“杨神医,就算是那怪虫作祟,但为什么会让人断头而死,又为什么只会是小孩子出事呢?”
杨水生缓缓道:“吴大叔问的没错,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