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时柒望着他深邃的眉眼,从他的掌心抽回手,便以指腹一点点描绘着他的轮廓,“四哥,生死有命,别太难过了。”
她不想看见四哥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他那张英俊矜贵的颜,不该染愁思。
男人听到她软绵的安慰,叹息着将她搂入怀里,滚动着喉结,沉默半响,才声线低哑地开腔,“当年,在莫叔找到我后,便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偕同特警深入山区,将平宿村和非法开采基地全部扫荡一空。那时候,他六十四岁了。”
伏在他胸前的砚时柒,第一次听到他被找到的后续情况。
她没出声,安静的听着他的低喃沉语。
“我被救回后的一个月,得了抑郁症,伴随轻微的ptsd症状。我被送往国外治疗期间,也是他一直陪着,因为那一年,父亲母亲还有二哥,也死了。”
听到这些,砚时柒在他怀里心神俱颤,连呼吸都带着疼。
她蓦地想到,当初给四哥庆生,让乔牧帮忙收集他的照片时,从十五岁一直到二十五岁的十年里,四哥没有拍过一张照片的痕迹。
是那十年,他一直在国外治疗吗?
她不敢问,怕这些再勾起他蚀骨的伤怀,她忽然间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在平宿山区若不是经历了非人的对待,又怎么会出现ptsd症状。
那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他如今这么优秀,这么雅致,即使是轻微症状,相信在治疗的过程里也定是艰辛万苦。
有些事,不需要详叙,既然成了过去,或好或坏便该在记忆里深埋封存。
她踮脚堵住了男人的唇,她吻得很深,竭尽全力。
这一晚,她再没有给男人开口的机会,她用自己来温热他繁重的情绪,哪怕不合时宜,她也想让他知道,她永远在,她永远陪着。
情到浓时,她抱紧着男人,在他耳边流着泪喃喃呓语:“四哥,我爱你。”
爱到骨子里,爱到不惜踏破山水,也要倾尽全力温暖你往后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