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刺出,几乎是同时,有道凌厉的掌风袭来。
“金欢喜,你疯了!”
如意刹那间金光大盛,形成一道结界将本仙君护住。但对方攻势强劲,便是如意也奈何不得。本仙君被震得连退数步,腑脏好像被震碎了一样痛。神识恢复几分,本仙君抬头茫然地望着猴子,回忆起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金蝉,金蝉…江流儿,江流儿?”猴子在给了本仙君一掌之后,便冲去金蝉身边检查他的伤势。那神情,又岂是他曾向本仙君说过的“只有怜惜,从未有过半分情爱之意”?金蝉满身是血,猴子都要心疼死了。他甚至唤了金蝉的乳名,“江流儿”。
然而金蝉早已丧失五感,无论猴子如何唤他,都无知无觉。
猴子转过头,瞧了本仙君一眼,脸色阴鸷得可怕,冷冷道:“金欢喜,你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一顿,看到已然直直插入本仙君腹中的水逆,猴子瞳孔骤然缩成细小一线,斥责的话语立刻就走了音,略带惊慌道:“欢喜,你——”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杀了金蝉?”本仙君瞧见猴子眼神中的慌张,极轻地笑了一声,终是没忍住胸口翻涌的血气,“唔——”得吐出口血来,身子一晃,跪在地上。
切腹之痛,却敌不过猴子那轻飘飘一掌来得更疼。疼得本仙君恨不能就此昏过去,偏偏我还清醒着,越痛就越清醒。本仙君道:“方才本君一万个想杀死金蝉的心都有了,可我不能,因为我怕此举会伤了你的心,惹你厌恶……”
“欢喜。”猴子轻轻唤了一声,似乎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无奈。他往前迈了一步,似要掺我起来,“别说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别过来!”本仙君抬起头,红着眼眶低喝,“更别碰我!”
“!”猴子一震,不敢再动,欲言欲止:“我……”
早在猴子进入洞穴那刻书生就隐去身形不知去了何处,但他的声音却始终回绕在本仙君耳边,驱之不散。此刻,他又说:“欢喜,这个赌,你输了。事到如今,你该看清——在猴子心里,最重的那个是金蝉。甚至,他从未相信过你。”
本仙君一手撑地,另一手捂着耳朵,嘶声低吼:“你他娘的给本君闭嘴!!!”
“……”猴子以为本仙君在骂他,于是张张嘴,到唇边的话又噎下了。
“咳,咳!”本仙君喘息一阵儿,垂着头轻轻地说:“既然伤不了金蝉,于是本君只好自伤。期望用这切腹之痛、咳、来换取片刻清醒。我从未真的动过伤害金蝉的念头,可是大圣,你、你却从未信过我。”
猴子说:“我没有不信。”
本仙君抬起手,露出腕子上缠绕的如意给他看,悲凉地笑着说:“你赠我如意,让我日日戴着——今日若没有它,是不是便也没有了我?你说是护我,到头来伤我最深的人却也是你,岂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