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寰将东西往怀里一揣,空出两只手,过来就要捧我的脸,嘴巴嘟起,眼见得就要凑上来。
“别…”我脸一垮,快要哭出来,急忙往后仰着脖子躲,唤着:“姐姐,使不得,使不得!”
“好可爱,真想亲!”小寰又说了一遍,扳着我的头,往怀里一扯。
“春兰,闹什么呢!”领头的小寰回过头来,一声冷喝,“还不快将东西送进来。”
“噢。”春兰在离我右边脸颊一指之隔的地方停住,瘪瘪嘴,怏怏不乐地答应着,不得不松开了手。她端着托盘,一步三回头不舍地往屋里走。
“呼——”我拍怕胸口,松了口气,靠在柱子上平复心绪。脸颊蓦地被一条黏糊糊湿漉漉的东西扫了一下,那物上似乎还带着如荆棘一样的倒刺,刮得我脸颊生痛。
“啊。”我轻呼一声,诧异地抬头,看到春兰正心满意足地将她那条长达数尺的紫红色舌头收回口中。视线相对,她甚至意犹未尽地用舌尖舔了下嘴唇,凉凉道:“哈哈,终于亲到了!”才进屋里去了。
“……”我心有余悸地摸摸脸颊,却摸到了一点血迹,怕是她舌头上的刺将我的皮肉刮破了。也不知她想表达的究竟是“可爱,想亲”还是“可爱,想吃”。
忽然之间,我有些头痛,这“十方幻境”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似乎除我之外,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未几,那几名小寰送完东西出来,再次从我身边经过,皆视我如无物,只有春兰面无表情地朝我吐了下舌头,咧着嘴一直念叨:“可爱!见惯了那些生猛的老男人,乍一见小团子,真可爱。”
我:“……”
春兰一行终于走的远了,我忙上前,本想推门,想起方才荷香衣衫不|整春|光外|泄的模样,又怕撞见什么不好的或者羞|耻的画面,纠纠结结之后,我决定还是先在窗户纸上捅一个窟窿,观察清楚里面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进。
我踮起脚尖,扒着窗棱,手指对着一处梅花形镂雕的轻纱纸戳过去,点出一个黄豆大小的洞来。
我凑过去,通过小洞往里瞧。由于角度问题,最先出现在我我视线的是一张翠玉为骨的扇形屏风,扇面由一张薄到透明,白到发光的兽皮做成,上面用特制的颜料描着大片的桃花,映着翡翠的绿色,贵气中不乏清新。
整个房间被屏风隔开为两间,我藏身的这扇窗子属于内室,空无一人。外室的情景也能看到一些,有张圆桌,摆着些酒菜,酒菜我见过,刚被小寰送进去那些。有几名身穿彩衣的年轻女子围着桌子坐成一圈,还有一人红衣,背对着我坐着。
他的身影被屏风挡去大半,只露出左半边身子,手自然地搭在桌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发出“哒哒”的轻响。
看起来一切还算安稳,至少大家喝酒喝酒吃菜吃菜,没有人像荷香那样脱衣服玩。我放心了些,又想不对,兴许酒菜里有什么问题呢?刚才小寰送酒菜来,可是用了“放倒”二字,难道…菜里或者酒里有毒?
想到此处,我心一凉,刚要推门。这时红衣那人左手一翻,抓起一根黑色骨筷,“嗖——”朝这边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