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峻胸中也莫名烦闷,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是罕见的幼稚。可他已经叫了人下车,现在再把人喊回来,也很奇怪,索性闭口不言,只沉思。
他不说,司机也不开,轿车就在原处停着。
被扔在外头的少年笃笃敲车窗。
阚峻隔着窗户看了半天,才缓缓把车窗降下来了。
“说。”
外面的少年垂着眼,神色像是受了气。他把袋子里的卷子拿出来,剩余的又费劲儿地往男人那边递了递。
阚峻望着他。
“这是爷爷让我带给您的,”寇老干部说,眼睛黑白分明,干干净净,剔透的像是玻璃珠子,“阚叔......您拿着吧。”
阚峻的胸膛起伏了几下,伸出手按了按眉心。
前座司机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说:“阚局,外头天怪热的......”
正是酷暑。太阳投下来的光都是白花花的,少年在外面站着,有汗珠眼尖着顺着脸颊滑下来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望着后座人,没两分钟,就等来了一句吩咐。
“开门。”
寇秋于是又被拉上车了,重新进去了空调区域。
前后改变主意,连五分钟都不到。
寇老干部:【......】
系统:【......】
都说女人的心是四月天,说变就变,那这个男人的心都不只是四月天了,是台风天。
暴雨说下就下,脾气说来就来。
这一路,阚峻都没再说过话。寇秋老实坐着,被拉到了一处居民楼前,司机熟练地停了车,引着寇秋和阚峻上楼。
男人步伐不慌不忙,开了门。门里是简单的两室一厅,装修很简洁,白墙黑家具,清清冷冷,没什么人气。
司机进来,熟门熟路开了冰箱,先拿出食材,打开了煤气灶。然后才扭过头,和阚峻道:“阚局,请的人今天生病,不能来做饭了,我先来做吧。”
阚峻点点头,在桌边坐下了,掏出一份文件开始翻看。
司机在水龙头下洗菜,招呼寇秋坐,“吃完饭再说事。”
寇秋没坐,反而卷起袖子走进了厨房,“我帮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