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秋不赞成地摇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必须走程序,不是小纠纷,无法私了的。”
“可又能怎么样呢。”学校领导匆匆终结了这话题,说,“总不能让她总三天两头地这么闹啊,我们的学生还都要考学呢。”
他站起身来,告辞了。
应存放下了手中的笔,神情若有所思。半晌后,他淡淡道:“孟晓珊的父母恐怕知道什么。”
否则,学校也不会忽然间转变了态度,宁愿赔这么大一笔钱来堵住对方的嘴。
寇秋也点点头,随即却又有些苦闷。
“可他们是肯定不会与我们说了。”
“我倒觉得未必,”应存薄唇轻启,道,“我不觉得,他们是从孟晓珊口中听说的。”
在走访过程中,他们已然了解到,受害人与父母的关系并不好。爸妈常年打工在外,一年也带不回来几个钱,孟晓珊唯一的亲人,只剩了精神上有问题的奶奶一个。
寇秋明白了。
他将笔转了转,道:“这样说,我们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位老人了。”
他们在这下午马不停蹄去了孟奶奶如今暂居的地方。
为了处置这事,学校给这三位家属安排了住处,如今孟家夫妇均不在家,只有一个老奶奶,寇秋按了半晌门铃,才看见她颤巍巍来开门。
“晓珊啊......”
她睁着昏花的眼,冲着寇秋道,“你放学回来啦?”
系统崽子被她这一句说的心里发毛,寇秋倒冷静,不动声色上前搀住她的胳膊,答得顺口。
“嗯,奶奶,我放学回来了。”
应存会意,掩上了房门。
孟奶奶显然是真将寇秋当成了已经遇害的孙女,一边摸着他的手,一边还要絮絮叨叨要给他削个桃子吃,又问他喝不喝水。她像是只有在照顾孙女时有些理智,眼睛里头都闪着光,哆嗦着拉着寇秋,悄悄给他看自己的钱。
寇秋一面安抚着她,一面不动声色同她说些闲话儿。许久后,他才听见孟奶奶说:“你教训那群坏小子了吗?”
寇秋的心头猛地一凛。
“什么坏小子?”
“欺负我孙女儿......”孟奶奶又犯糊涂了,拎起了拐杖,胡乱地朝空中挥舞着,“打你!打死你!打量我不知道呢,你们这群混小子......”
见她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大对,寇秋忙将人扶到了床上,待她平静下来,这才和应存离开。只是离开时,将方才听到的话一整合,“会不会班里有人欺负她?”
应警官也说不好,两人又重新奔赴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