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一滴滴从剑身上淌下，将雪白的剑身染的通红，洛谙就这样拿着剑站在凌绝壁的面前，看凌绝壁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凌绝壁捂着胸口艰难的抬起头，眼底风暴涌动，有爱，有恨，有挣扎，有疑惑，有愤怒，有侥幸，但最终归于平静，死寂。

“你竟然用我送你的东西杀我？”

洛谙抖了抖妖月剑，声音冷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哈哈哈，你问我那又如何！”

凌绝壁笑着笑着就咳嗽了起来，又是好几口血，连他的白发都要染红了。

洛谙还是无动于衷，他从眉心取出离魂珠和锁魂灯，用精血激活了打入凌绝壁体中。

“我现在杀不了你，但这离魂珠会将你的魂魄剥离，让你的肉身慢慢腐烂，锁魂灯会禁锢你的魂魄，让你投不了胎，最终你只能永生永世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

听着洛谙说出判决他的话，凌绝壁反而平静了下来，是啊，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爱入骨髓的人却恨不得他生不如死，他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或许他还该感到荣幸，他最后是死在洛谙手上。

罢了……

有的事早在最开始就注定了，在他捡到洛谙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没曾想他凌绝壁修炼万载，威震一方，最后竟然落到此等下场，果真是命运弄人，凌绝壁苦笑一声，心如死灰。

未免夜长梦多，洛谙将离魂珠和锁魂灯封进凌绝壁体内后，一掌将凌绝壁拍下深渊，就是在这坠落的前一秒，凌绝壁突然附在洛谙的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以为天衣无缝，但我知道你是谁……”

洛谙睁大了眼，见鬼一般的盯着凌绝壁，却见凌绝壁在下坠途中吐出三个字。

“叶未白……”

时至今日，洛谙的伪装堪称完美，崇渺没有认出他，暮亦也没有认出他，偏偏凌绝壁认出来了，他是在什么时候察觉的？既然察觉了为什么还会……

洛谙有一瞬间的惊慌，但这情绪很快被他压了下去，被发现了又如何？凌绝壁已经死了，那些碍着他路的人也死了。

翟云空，樊花，殷墟，崇渺，叶兮月，暮亦……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