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孩子的亏欠，汇聚成了一笔笔汇款。

女儿在电话里喊着妈妈，真正见面的时候，却怯生生躲着她。

她感到难过，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尽力去和女儿接近。

但又很快因为工作被召回。

“啧，够惨的。”午夜男爵知道一个小孩没有母亲的感觉，他简直太明白了。

“回来了。”叶子忽然站起来，上前去将那大门拉开。

女警官就站在门外，勉强冲他笑笑。

“那个，我找不到去警察局的路，能不能借电脑用一下，我查地图。手机也不知道丢哪儿了。”女警官还是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死了。

叶子让开道，女警官走了进来。

“用吧。”叶子领着她走到电脑前，可女警察查的却不是去警察局的路。

“警官，您想去哪儿？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叶子小心翼翼的说。

女警官声音有了细微的颤抖，她说：“我想回家。”

她想回到那个有她父母和女儿的家里去，而不是在这里。

“您，不是要上班？”叶子试探道。他疑心女警官已经知道自己死了。

果然，女警官缓缓转过头，眼神中满含期待。

“我，没有死对不对？”她这样问。

这是多么明显的事情，她已经死了啊！

叶子不先瞒她，只是觉得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抱歉警官，您刚刚，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的尸体？”叶子深吸了一口气，女警官出门，一定又沿着来时的路，回去看见了倒在巷道里正被人围着的尸体。

女警官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难以置信，她果然死了，果然死了。

“那你？为什么能够看见我？我一定没死，不可能这么巧，我们都死了啊。”女警官拉着叶子的手，却发现毫无温度。

又转而去拉午夜男爵的手，脸上这才显出欣喜来：“你看，他是温暖的。我们都没死。”

她当然不想死，她还有好多生气没有去做。

但叶子抱歉的说：“白蓉蓉警官，很抱歉，我死了很久了。”

“那他！”白蓉蓉看着午夜男爵，惊讶叶子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他，是妖，有阴阳眼。”叶子转眼看着电脑上的地图路线，目的地是一个小山村。

“白警官，你想回家？去看女儿？”叶子猜测道。

大概，白蓉蓉这辈子对得起公众，却唯独对不起家人吧？

所以死后有了强烈的愿望，想要回家，回到父母和女儿的身边去。

“我还能，回去吗？”白蓉蓉小心翼翼发问，又用满含期待的目光看向叶子。

她希望叶子点头说：能。

但叶子只是叹气说：“路途遥远，恐怕你还没有到，就应该，该去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