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世界,也不是非生即死。”原箫寒偏首望定阮霰,语气认真。
“却是非成即败。”依旧是清冷透寒的声音,但说完这话,阮霰陡然转身。
原箫寒眼皮一跳。下一刻,他看见阮霞抬手,抓住了向自己靠近的黄衣人臂膀,然后压抑着咳了一声。
这个人——原来除了那条狗外,竟还有旁人能够被他深信至斯?原箫寒没发现自己皱了下眉。
“阿霰?”谢天明扶住阮霰。这人垂着眼,唇几近无色,眉梢紧皱,额前生汗,谢天明赶紧抬手探上他额头,发现竟是一片冰凉。
“阿霰!”边唤,谢天明边将阮霰半背在背上,提步往北,打算去找点暮鸦。
原箫寒沉着眼眸过来,拦住谢天明去路。观阮霰方才对此人态度,此人当是深得阮霰信赖之辈,甚至到了可当面示弱的底部,因而他并未试图将阮霰从这人手中抢回。
“你是他什么人?”原箫寒问,“打算带他去哪里?”
谢天明却是害怕原箫寒会对阮霰做什么,纵使深知自己与对方境界上的差距,仍横剑于两人之间。他直视原箫寒眼睛,毫不掩饰地打量:“这话该换我问你。北周的前任国相,你帮阿霰逼退雾非欢,为的是什么?”
“你叫他‘阿霰’。”原箫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语气里暗藏不爽。
“这与国相无关。”谢天明沉声道。
“看起来你们很亲密。”原箫寒又道。
“看不出国相如此关心阿霰,但据我所知,但阿霰与国相你,并非互帮互助的朋友。”谢天明心底闪过一些疑惑,“还是说,这百年间,你们关系有所改进?”
谁也不肯做出回答,话语里尽是机锋。对峙之间,阮霰转醒,缓慢撩起眼皮。
“他帮的不是我,而是一个可以帮他拔出寒露天的人。”边说,阮霰边离开谢天明后背,站直了身。纵使那两人的对话,他只听见了个尾巴,但不难猜出谢天明为何会做出那般言论。
阮霰瞥了原箫寒一眼,又对谢天明道:“走吧,去廷秀园,你不是想要下酒菜?”
谢天明收起面上的逼视神情,转过头去,一脸担忧地对阮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下酒菜?我带你去找境主。”
“不必,我没事。”阮霰淡淡道,顿了一下,又补充:“就算偶尔有事,但很快就不会这样了。”
言语之间,已是走到渡河秋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