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国良内心一振,冷笑道:“什么意思?”
杨小宝伸出了三根手指,轻声道:“这是柳书记让我来说的,本来砖厂的事情就是程镇长经手的,三天后,柳书记让砖厂物归原主,这算是见面礼。要是程镇长私下里和柳书记合作,等到将杨兴国给扳倒,柳书记一定推荐你当沙河镇镇长。”
程国良的眼神中迸射出一道不易察觉的光彩,却极力掩饰着,平静的道:“这是柳书记说得算的?哦,对了,我听说柳书记的夫人在镇中心大街开了家美容院,晚上可要好好喝一杯。你先出去吧,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
杨小宝笑着点点头,弯腰退了出去。这事儿就算是搞定了,程国良没有给什么承诺,是要看杨小宝和柳时元给他一个什么样的惊喜,这自然就是砖厂了。他答应去刘芳的美容院,就是跟柳时元的关系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晚上,杨小宝又以柳时元的名义,在酒店办了几桌酒席,将刘芳和柳时元认识的这些亲朋好友们都叫来了,大家一起乐呵乐呵。杨兴国、冯源、程国良等人自然也不甘落后,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钟,才算是尽兴而归。
以往,这种应酬程国良都不敢喝得太晚,家中的“母老虎”可不是闹笑话的。趁着杨兴国、冯源等人不在,柳时元和程国良单独聊了一阵,大体内容跟杨小宝说的差不太多。不过,同样的话,从不同人的口中说出来,意义自然也不一样。程国良仿佛都已经看到了,别人将程副镇长中间的那个“副”字去掉了,他也搬到了镇长的办公室。心情一爽,杨兴国、柳时元等人轮番劝酒,程国良是真喝多了,连推着自行车都是走的“s”形。
柳时元不放心程国良就这么回去,万一出什么事情,传将出去可不好听。他让杨小宝开着车,一直将程国良送到了家门口。站在楼下,被风一吹,程国良清醒了许多,再抬头看着楼上客厅的灯还亮着,不禁一阵头皮发麻。完蛋了,他老婆肯定是拎着鸡毛掸子,在客厅等着他回去呢。
杨小宝笑问道:“程镇长,你怎么不进屋呀?不会是怕嫂子吧?”
程国良嗯了一声,然后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小宝,你没有结过婚,不明白其中的意味儿,这是惧内,而是爱的一种表现……算了,不跟你说了,我上楼去了。”
站在房门口,程国良没敢立即推门进去,而是趴在房门上听了一会儿。从客厅中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哼着的小曲儿,这让程国良愈加的心惊胆颤。女人越是动怒,表现出来的可能就越是开心。躲是甭想躲过去了,程国良咬咬牙,猛地推开了房门,连头都没有抬,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老程,你咋了,谁欺负你了?”程国良的老婆长得还不错,是那种腿长、胳膊长、口直心快的女人,她见到程国良进门就跪下了,还以为是谁欺负他了。她上前扶住了程国良的胳膊,骂道:“谁他妈的敢欺负我的男人?我还不将她的嘴丫子给撕烂了。”
程国良忙拽住了老婆的手,哀求道:“老婆,我错了,你打我吧!我也知道不该喝酒这么晚才回来,可今天是柳书记的老婆开店的大喜日子,你说我能不去吗?”
“哦?就这事儿呀,去呀,应该的。”他老婆直接将程国良给拽了起来,又是给揉腿,又是给倒水的,甜甜的笑道:“老公,以前是我不好,对你的要求太严格了。你可是咱们沙河镇的副镇长,又怎么可能没有个人际关系?这人和人之间是要相处的,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多跟同事们处一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