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缝中生存的魔修们非常低调,以招摇山法华寺为首的正道修士们基本抓不到他们的尾巴,但在昊天镜的映照下,只要足够耐心,世上便没有秘密。——被镇压在海底的大妖,最不缺的便是耐心了吧。
否则早已疯狂。
魔修肯定不是每次聚会都开了防止法宝窥视的结界的。
“现在的魔修,不是特别能躲,就是真正的精英,真被统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景樊正襟危坐,一派君子风度道,“虽然他们的实力对我们来说不够看,但其他用处还是挺多的。”
“本体,要阻止吗?”
“堂堂大鹏,如果连个手下也没有,未免太过寒酸。”敖惊帆冷冷道,“除非送上门来,否则不需多管。”
他更想知道的,是这飞禽之王本身的实力。
那座宫殿中,仍残余着远古天庭的风采,残破的古神文“封”字仍在流转,意境深远,其上的气息由强到弱,从遥不可及的仙到坠入人间的凡,若是再过数千年,完全抽干大鹏便不是妄想。
可惜叫他逃脱。
事已至此,思索到底是满足何等条件才让其解封已无意义,但那破损的封印仍有用处。
敖惊帆看向自己的手心。
拓印的古老繁复的神文散着金芒,即使只得其形,也自有力量,不动声色地汇聚天地灵气。
该闭关吗?
不,会赶不上的。
金色的眸子暗了暗,敖惊帆突有所得,交待景樊一番后,两方再次分散。
“喵!”
“啾!”
除尘,禁锢。
一分钟后,敖惊帆手下多了只撒娇的幼鸟,身前多了只张牙舞爪却不得寸进的橘猫。
生活真美好。
安以源踏进家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即使已打扫过,可只要看看胖啾身上缺失的绒羽,发生的事情便一目了然。
“大七欺负我喵!”
二黄声音甜甜地撒娇,求主持公道,安以源摇了摇头,“欺负才出生十天的小鸟……二黄,你太让我失望了。”
“喵!”
如遭雷击.jpg
既不是唯一的宝宝后,连最小的宝宝这个宝座也丢失了吗?!
敏锐地察觉到某种倾向,二黄睁大眼睛,哭唧唧道:“失、失宠了吗,二黄要失宠了吗喵……?”
将体型不差多少却躲到自己身后的橘猫让出来,布布喵颇为无语:“你又看偶像剧了。那个对智商不好,少看,少学。”
“那怎么办?”
布布喵本不想管,可到底被缠得没办法只能支招,于是在一番卖萌讨好后,二黄翻着肚皮占据了主人的怀抱,朝被它的吨位挤出去的胖啾得意递了个得意的小眼神,并在对方试图落在主人肩上等位置时抢先占领,引得幼鸟叫个不停。
也算良性竞争吧。
作为被竞争中心,安以源无语凝噎。
他是某种好玩的玩具吗?或者地位的象征?
想不到更恰当的比喻,至少比祸水之类好吧……呸呸呸,什么联想。
首日返校风平浪静,予人种暴风雨即将到来的观感,翌日起床之后,佛系青年就觉得眼皮在跳。
右眼。
跳的是灾啊……
望天。
在电梯里,安以源遇到遛金毛的邻居徐大叔,看背影便让人尊称一声壮士的邻居大叔见了他,却曲背弯腰,颇有些神神秘秘的样子,拉着他小声道:“以源啊,你男朋友又住回来了?”
“……嗯。”
男朋友说的自然是敖惊帆。
不过这个说法貌似只告诉过隔壁的小李,没想到浓眉大眼的程序猿,也会背叛革命传八卦啊。
邻居大叔打抱不平道:“不是说他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你的猫吗?这种人有什么和好的必要?”
“……”安以源酝酿了三秒,努力思考早晨起床时眼眸湿润的状态,情深意切地叹了口气,演技浮夸道:“谁叫我喜欢他呢,唉。”
“唉。”
邻居大叔似乎深有感触,居然也叹了口气,以一种过来人的沧桑口吻道,“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安以源的眼神瞬间有点不对了:大叔莫非有亲身经历?
顿时同情。
邻居大叔看向他的目光也不逞多让:从未见过如此清奇之纠葛,竟然是被自家宠物猫绿……小伙子的心情想必一言难尽。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