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斯摇头,“我向您保证,这案子会牵扯出更高层面的问题,到时她就走不掉了。再者,动用外交干预带出人来,是不可以再继续逗留的。”
陈西林抬头,“我还有多少时间?”
史蒂文斯看了看表,“下午三点的飞机,最晚一点钟我们要到机场,走外交通道,距现在还有五小时。”
“我呢?”迪恩又问,“我可以留在大迈处理遗留的法律问题吗?”
“恐怕这是最好的办法,贵方需要代表留在这里,还有很多后续问题等待解决——工地案件、工程要如何处理、基金会后续,等等。”
“好,”迪恩想了想,“还有一个问题:她回到美国是个自由人吗?还是将面临什么法律程序?”
“通过外交保护带回的公民,一定还会需要走一些程序,去了解情况的。”
迪恩神色凝重,低头沉思,他突然有些不敢放陈西林走。
“史蒂文斯先生,”陈西林开口,“接下来的五小时,我想先和我的律师单独相处一下,有事情跟他交代,然后我想见一见我在这里的朋友,最后还想麻烦您,随我去难民营和各处我记忆中的地方看一看。”
“好,”对方点头,边从包中取出一样物件,“这是一只手腕佩戴式追踪器,根据东索国安局要求,从现在开始到您登机时,您需要佩戴它,”又抽出一个文件夹,“这是合约。”
“什么……?”迪恩一肚子的疑问不知从何开口,“为什么不是国安局的人来签这份合约?”迪恩问。
“他们委托了我来解释、签署合约,并实施佩戴操作,陈小姐,请配合一下,登机前东索国安局的人会帮您解除,您只需佩戴不到五小时时间了。”
陈西林和迪恩来到酒店房间里,陈西林三天前在这里入住,随身物品都还放在这里,她边简单收拾好箱子,边准备和迪恩交代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个追踪器上是不是还有监听设备?”陈西林拿口型问。
迪恩无奈地耸耸肩,又摇摇头。
陈西林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字:
——只有你可以去查一下q基金的账目了,会计突然离开,一定是和账目有关系的。
老式空调机的呜咽在静默中更加刺耳,这是她最后一次听到这声音了。
——k银行里有一个保险箱,只有我和会计可以打开,她临走时将基金会所有财务相关密码都放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