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lynn说,你是平城的孩子。”
“对,读大学时才来了美国。”
“好哇,你应该也知道,我是海城人,我离开海城的时候,和你当初离开平城时应该差不多年纪,这是我俩的缘分,我们老家靠在一起,又都是第一代移民,lynn他们这些美国出生的孩子,是不懂我们第一代移民的。”
“很荣幸能与爷爷有这缘分,不过……有件事情还是得向爷爷坦白。”
陈西林正端起茶杯,眼神一滞。白亨利从古画上抬起头看向明逾。
“其实我本姓‘青’的,是青家人。”
白亨利顿了顿,低头慢慢卷起画,又摘了手套,“和lynn的祖母家,是一家吗?”
“嗯,是。”明逾低下头。
“哦……”白亨利眯了眼睛想了想,“你是青家哪一房儿子家的?”
“青远山。”
“哦……”白亨利想了想,点点头。
“爷爷,”陈西林开口,“明逾自出生开始就是舅舅家抚养的,所以你没见过她。”
“是这样,”白亨利推着轮椅出来,又将明逾打量一番,看到她手上的戒指,眼里笑了笑,“这也是白、青两家世代的缘分,我去世的太太,也就是lynn的祖母,是你父亲的堂姑姑,中国有句老话叫‘亲上加亲’,是好事。”
虽说的是好事,白亨利脸上却闪过了一丝痛苦。
“当初,lynn对白家,确切说对我这个爷爷是有意见的。”
陈西林没想他话锋一转,“爷爷……”
白亨利摆了摆手,“爷爷不怪她,她要改姓,那我觉得改成‘青’吧,lynn长得像我夫人,姓‘青’也好,但她自己不肯,也就随她了。”
明逾对这件事不好评价,只得点头应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