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堂嫂雪莉和黄达开好像很熟……白西恩和雪莉常年住在香港吗?”
陈西林注视着前方渐渐清晰的岛屿,“嗯,白西恩和雪莉是在美国认识的,有了小孩后雪莉搬回了香港,白西恩也长期在那里活动。”
“难道是在香港时就认识?……可是黄达开没提过啊。”
“为什么说他俩很熟?”
“雪莉叫黄达开‘阿开’。黄达开这个人,在香港那个圈子里还是比较吃得开的,大家叫他‘开哥’,更熟的就叫‘阿开’。你不觉得,照雪莉的身份应该称呼他‘黄先生’吗?”
“……这倒是。”
机舱里一阵沉默。
“lynn…”
“嗯?”陈西林转头看了看明逾。
“上次我去东索,脑子里出了些奇怪的想法……”
“比如说?”
“当我看到那些难民,看到同一个太阳下不同命运的人,那些饥荒、病痛、流离失所,那些病态的苦难……你知道吗?生长在一个和平的环境,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战争,第一次看到地球另一端的地狱……”
“妮可”在落日的余晖中俯视大地,俯视众生的灵魂。
“lynn,我会打心眼里抵触战争,这是一种以往只在书上看到的情绪,在东索时我却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嗯。”
“所以……五角大楼出高价买的项目,最终是为了战争,为了更好地杀人……对吗?”
“逾,和平都是战争的结果,人类总是站在战争的废墟上道貌岸然地庆祝和平,可没有战争,哪来的和平?我爷爷一九四三年离开海城前,他的家就成了英法的租界,前半生的流离失所让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痛恨战争,可他却依然支持了五角大楼的竞标。”
“我不懂,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