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景打开美颜相机,美美拍了一张,发到朋友圈里,屏蔽了所有人除了明逾和肯特,配字:他刚送的~
明逾换了一身黑色,要去参加伊万的追悼会。
走到玄关,又从包里摸出手机,“你在c城待到什么时候?”
清脆短促的一声响,陈西林睁开眼,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摸过手机,百叶窗阻隔了窗外所有的光线,手机的亮光有点刺眼。
她摸到遥控器,阳光洒了进来。
“看情况吧,但我这次会在美国待很久。”
看情况?看什么情况?明逾想,想那么多干嘛?她把手机放回包里。
陈西林再也没等到下文,可阳光已经铺满床了,再睡不着了。
她简直有点恼了,打开的瓶盖不负责关上吗?
江若景在自己公寓门后跟肯特告别,手心吹出一圈爱心给他,眼睛媚得让人发酥。她在哄他,再次谢绝他进一步的要求,他要生气的,可谁要管他?她还为明逾保留着身体。
哪怕再次看手机,明逾还是不理她,陈西林也不理她。
北美的一天过去了。尘归尘,土归土。
追悼会回来,明逾从四点开始工作,三个半小时,她终于处理完了前面一周的上千封邮件,并给自己买了张周一回海城的机票,她是计划外逃回来的,没做完的工作还得继续。更好的是陈西林要留在美国,这样就不会再有故事了,再然后呢?再然后时过境迁,谁还会继续这点暧昧?
看看表,快八点了。过去的一天里,她只吃了几片黑麦面包,她决定去餐厅从appetizer到desert好好吃一顿,哪怕是一个人可笑地坐在那里,挑个环境好的,再挑个角落,对,就去那种客人都很会装、不会瞪着你看的那种地方。
那地方挑在了雨果街上,这个时候不用订位子了。她坐在角落,吃下了一客虾尾鸡尾,配了香槟,主菜上来了,盐水草场喂出的菲力牛排,酒换了意大利的sangiovese,栗色头发的服务员小姐得体礼貌地上完菜,转身就冲厅那头的同事挤眉弄眼地嘲笑起来。
敢光明正大嘲笑她的是个短头发帅气女人,毫不见外地往她对面一坐,哈哈笑起来,“ming,你这是被人放了鸽子吗?”
明逾抬头看了她两秒,困惑的神色才散去了,“alex,你怎么在c城?”
alex是卑诗的alex,两年前明逾在那儿的一台加油机器前仔细辨认着,她在大学修了三年的法语早还给老师了,谁知道卑诗还有这么一台机器不是英法双语的。一个短头发女人从隔壁加油机前对她眨眼,“小姐,我可以帮你吗?”
她俩就是那会儿勾搭上的。后来明逾偶尔去卑诗出差时偶尔约她一次。
很奇怪,alex是蓝眼睛的alex,可明逾总觉得她像极了洪,不经意就要讲个越琢磨越好笑的笑话出来,她自己还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