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骗人心要人命(1 / 2)

“你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有多震惊吗?”她似是透过面前的那堵墙看到了什么,眼底染上些嘲讽,说:“他还真以为我有多看重他呢。”

他就像是没有听出她话里暗藏的警告和恶意,只是那么纵着她般,轻巧的说:“他活该。”

“什么?”尓莎讷讷的问。

沈元泽将她的手捏在手上,看着她的眸子像是闪耀着的星辰,他毫无立场的说:“他背叛了你。”

你肯定很喜欢他,不然不至于过了这么久还耿耿于怀。

他不单背叛了你,还让你不再信任何人。

尔莎看了他好一会儿,脸上那些虚假的笑意一点点退散。

那双蓝色眸子里是他所不明白的情绪,她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其他什么。

“你说的对。”许久后,她轻轻喟叹了声。

不也知道是窗户打进来的月光太冷,还是他看向她的神色太过温柔。

她就那么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每一个字都似压着千斤重担。

“他杀了我的父亲,而我是那个帮凶。”这是一句不该说出来的,带着解释意味的话。

她微微低着头,不再说话,那双眸子隐约折射出浮动水光。

沈元泽什么时候看过她这副模样?当即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的规劝着,“尔莎,那不怪你,这都是因为……”

他的声音噶然而止,瞳孔因为惶恐而缩起,从她眼眶里掉下的泪像是在他胸口上。

无数安慰的话堵在心间,最后却只会慌乱无措的问着:“尓莎你……我……该怎么做?”

她躲避似的伸手捂住了他眼,像是这样做就能显得自己坚强几分。

因为失去视觉,听到的哽咽隐忍声就越发清晰,自己那颗心脏像被人划了无数个口子,然后浸入一个密封的盐水罐子里,又涩又痛,就连呼吸都艰难了几分。

他抬起手摸索着拭去她脸上的眼泪,也不说话,就这样陪在她身边,表情认真的像是在对待一件一碰就碎的珍惜宝物。

“没事的。”她胡乱抹了几把眼泪,松开捂在他眼上的手,然后没心没肺的呲牙笑了下,“大半夜的就是容易煽情。”

沈元泽看着她,张口欲要说什么,却又忍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她满脸笑意的问。

“不用再笑了。”他捏了捏她手,声音有点沉,“尓莎,不用笑了。”

尓莎露出些不解。

“我都明白的。”他这样说着:“尓莎,对你来说那并不轻松。”

那个悬在心头很久的问题突然有了答案。

不是她的原因。

这个天底下,大概没有人能抗拒沈元泽。

他总是能用最温和,最让你舒适的方式一点点蚕食你的生活,不会让你觉得有一点点的不愉快。

他习惯观察你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几乎讨好般的体贴细致,潜移默化的就让你默许了他的存在。

他擅长于把控“距离尺度”,即便是对你的想法和行为不赞同的时候,也不会去左右任何。

尔莎不敢深想,突然转了话题,道:“现在不别扭了吗?”

沈元泽还没从刚刚的话题里抽出来,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好心补了句:“我答应付青玉表白的事。”

“现在不用了。”他那样的轻松的说。

尓莎哑了两秒,摇头笑了下,道:“你总是能从只言片语里探知到别人的想法。”

沈元泽揣测着她这句话的情绪,说:“事实上,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所不能,我也有很多懊恼的事。”

“比如?”她不妨偶尔充当一下许愿精灵。

“比如,”他盯着对方扬起的眼梢,福至心灵的说:“你什么时候愿意喜欢我一些。”

“我当然是喜欢的了。”尓莎挑了挑眉,“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

沈元泽抿了抿唇,试探性的唤她:“尓莎。”

“嗯?”

“我说的是对乔伊斯那种喜欢。”

那双眼里的温度在瞬间褪去,她将手指指在他胸口,阴鸷道:“沈元泽,你知道提起他会让我更忌惮防备你的。”

“我知道。”

尓莎皱起眉头,问:“那你什么意思?”

“我不说就行吗?”他反问完后,又说:“藏在心底是永远都放不下的。”

“说的轻松。”她冷嗤一声。

“我知道不轻松,但你总是做到的,不能再让这个人继续影响你了。”

这句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肯定要刺两句,可是沈元泽。

比起沈元泽的经历,她已经算很好的了,除去乔伊斯那件事,她的人生几乎可以说是顺遂如意的。

从小就被父亲纵容着,在继任黑暗神后又被一群长老们哄着劝着,部下们则是一个个绞尽脑汁的想要讨好她。

许是她沉默了太久了,沈元泽退了一步,说:“不急的,尔莎,再等等吧。”

在沈元泽走出了九十九步后,她终于迈出了那一步,抿唇说:“沈元泽,我是喜欢你的。”

“你为什么总觉着我是……”她突然顿住了,然后像是认命一样,硬邦邦的说:“沈元泽,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是喜欢也不会像那些小女生一样。”

“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我不会她们那一套。”

“我不会娇娇弱弱的说一些好听话,不会腻腻歪歪的粘着你,更不会体贴温柔的跟在你旁边。”

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蠢货才会喜欢她。

只有沈元泽。

“沈元泽,你要知道我不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说杀你就真的会杀了你。”然后,她像是自暴自弃了一样,说道:“你先好好想清楚,趁现在还可以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