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法长。”
“嗯?”
尔莎感受了会儿胸腔里温热的龙珠,转头看向沈元泽,心情十分好的问:“沈老板,你的表情怎么奇奇怪怪的。”
唇上的热度还未消散,面前这人如此坦坦荡荡,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沈元泽不是个思想开放的,哑了好半天后,才问她:“行法长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尓莎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向他,拉开门说:“当然是带你出去了。”
出去?沈元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确定问:“我现在就可以出去吗?不需要再等上两天吗?”
“沈老板很喜欢这里吗?”尓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然后直接关掉了灯,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
“沈老板放心,我做事情向来有分寸,说你可以出去就可以。”
沈元泽跟在后面细细想着什么。
也正如尓莎所说,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玲姐就放了人。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是尓莎亲自做了保。
“多谢行法长。”
虽然只是场交易,但沈元泽还是固执的认为自己该说一句感谢。
“不用,回去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别做其他多余的事情就行。”
她极其公事公办的说着,蔚蓝色的眸子像是从寒潭里捞出来的,看什么都透着股冰冷疏离的意思。
沈元泽都怀疑自己刚才看到她“所谓温柔”的一面,是不是被灯光刺了眼。
这位尓莎小姐,还真是古怪离奇。
活了六百多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妖,但从未遇见过这样令人看不清的一个人。
她极度的冷静,目的性高,侵略性强。
偶然瞟过来的眼神阴暗诡谲的叫人背脊发寒,可他却在她的身上看不到半分恶意。
光明和神圣仍旧是诠释她最好的词语。
“对了,这个给你。”她拿出了一个银色u盘,递给他说:“刚拷的,你回去用得上。”
他知道里面是什么,连忙伸手接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她说:“那我们就快走吧。”她的眼里带了几分戏虐,“外面还有人等着沈老板你呢。”
不需要怀疑,外面的那群自然还是北海集团楼下的那一批,她们想方设法查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开始了蹲守生涯。
因为顾忌非人所的权威,这些记者们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在3米外的地方翘首以盼着,等人一出来,就一窝蜂的跑了过来。
为了让她们更加注意到自己,尓莎在出去之前把自己的行法长的金胸牌给别上了,然后神色肃穆,昂首挺胸的领着沈元泽走了出去。
眼看着那一堆人要叽叽喳喳的涌上来问,尓莎抢先开了口,“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但现在沈老板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希望你们能改天再约访。”
脑子转得快的立马就问出了话里的真正意思,说:“请问尓莎行法长,您这话的意思是说沈元泽先生被无罪释放了?”
“沈老板没有做出任何违反妖族律法的事情,我们非人所自然是没有扣押的必要。”尓莎看向提问的人,端的一副正义凛然。
“沈先生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尓莎转头看向沈元泽,一副热切关心人民群众的好行法长的模样,说道:“各位如果没有什么国家大事要通知沈先生,就都散了吧。”
她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把在场的记者们,堵到没办法继续采访。
尔莎明白,不出半小时,官方承认他无罪这条新闻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平台上。
*
尓莎这段话、被发出的时候,正是网上的言论最激愤的时候,他们约好同仇敌忾,声伐无良商家的时候。
这种官方亲口承认的消息,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淋了下来,让他们的动作犹豫了起来。
他们开始怀疑,怀疑那位“幸存者”的话。
这个时候,沈元泽把那段监控录像发布了。
这种铁打的证据一举就将他杀人犯的身份洗脱了,可即便是这样,如同沈元泽猜测的那样,并没有很多人选择原谅。
欺骗就像是一根刺梗在每一个人的喉咙中,让他们无法忽视。
就在网上那些人正准备开启二度声伐沈元泽的话题之时,沈元泽发布了自己引咎辞职的消息。
沈元泽:本人沈元泽因为欺骗消费者身份而引咎离职,辞去北海生鲜集团董事长职位,并将名下积蓄的一半,捐赠给人族和妖族的慈善机构,以表示我最真诚的悔意。
这一波操作就让网友们措手不及了,吃瓜这么多年,还没有见到那个总裁这么干脆利落的承认错误,放手权利,并迅速作出弥补方案。
正当一部分人开始改观转变态度的时候,叶尧工作室的公关人员,费心编撰了一篇感人肺腑的文章发給尓莎。
“出生低微,受尽欺凌的穷小子历尽千帆,终于成为了一个家喻户晓的企业家?”
叶尧一手吃着葡萄干,一手拿着鼠标,回答那边的叶尧:
“这还不够,这受尽欺凌是怎么个欺凌法?不管什么事,总要细化举例才能触目惊心的,每个人都有偏爱弱者的毛病,但这什么励志故事就不用去讲了。”
“好的尓莎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是我做的吗?”电话那头的叶尧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