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本子,他不也有本一模一样的吗?

“骆倾城?”

叶冶看着她,好听的音调轻巧地点过这三个字。

——老天不曾眷顾她。

骆缘驼着背,蔫得像霜打过的茄子。

她不知道,他这样叫她,是因为没听过她的名字,还是刻意地嘲讽……对于她这个死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写的是我?”点了点手里的书,叶冶的语调听不出喜怒。

——啊!对!可以说写的不是他!

眼睛猛地亮了,骆缘直起脑袋,朝他望去。

那是他们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对视。

他的眼睛,黑漆漆的,下巴微仰,那张脸神气又漂亮。

——他在问写的是不是他,仿佛在问她,是不是喜欢他。

紧追不放的目光,是不耐烦的催促。

——快说,是不是啊?

骆缘咕嘟一咽,不小心将“不是”两个字咽了下去。

——确实喜欢他。

叶冶轻声一笑。

低头,继续读他手里的本子。

——犹豫什么啊犹豫!这下他能确定她是默认了!

——跑吧!不然跑吧!跑的话还可能活命!

握紧拳头,骆缘的腿,往后挪动了极其微小的一步。

“站着别动,等我看完。”叶冶头也没抬,手里又翻过了一页。

指甲要把掌心抠出血来,她欲哭无泪地站在原地,宛如一个等待老师批阅作业的乖巧好学生。

他的手每往后翻一页,死亡的沙漏就多倾斜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