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第十七天(1 / 2)

换回位置,甄玉棠对唐苒说话也更方便些,“苒苒,我对我大伯父说了,后天让你跟着他一起去苏州。”

唐苒眼睛亮起来,“玉棠,你真好,我正发愁该怎么去苏州呢。”

“ 有我大伯父在,这下你不用发愁了。” 甄玉棠笑着道:“对了,苒苒,这一段时间你爹爹可有再打骂你?”

“没有,我爹他害怕你派人将他送去县衙里,不敢对我动手,顶多有时候训我几句。这下我也能全心全意温习功课了。”

唐苒拉着甄玉棠的手,眸里带着感激,“玉棠,多谢你,你帮了我许多许多,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若是没有你,我现在连去苏州参加院试的机会都没有。”

甄玉棠晃了晃她的手,“你是我的好姐妹,我愿意帮你,苒苒,我还等着你以后当上大晋朝的女官呢。”

唐苒使劲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嗯。”

甄玉棠拦着她爹爹,她才得以继续读书,甄玉棠还给她出银子,让她去考取功名。她能有这样的好姐妹,不管怎样,她不能让甄玉棠失望。

距离院试没几天时间,谢夫子给甄玉棠、韩晚这些不需要参加院试的学子布置了几道算学题,然后带着阮亭、韩晚还有其他三位学子去了小竹林那里。

孟夏的风,还没有那般炙热,墨色的竹叶微微摇曳,置身其中,竹子的清香扑鼻,沁沁荫凉环身。

谢夫子坐在林中的石凳上,“你们去苏州可有家人或者同伴陪同?”

其中一位学子回答,“夫子放心,我爹陪着我一起去苏州。”

谢夫子又看向阮亭,“你呢?”

阮亭道:“我与李家镖局一起。”

这下谢夫子彻底放心了,他继续说下去,“ 按照惯例,院试本该在八月份举行,但去年八月时不少州府发生了水灾,影响了院试。今年提前几个月,时间短了些,但相应的也有好处,相当一部分学子准备的没有那么充分,你们的机会更大一些。”

“路上若是不幸遇到劫匪,不可与之硬碰,保证安全要紧。甄玉棠爹娘罹难一事你们也都知道,那些劫匪心狠手辣,你们去苏州定要结伴而行。”

提到甄玉棠的爹娘,阮亭分了神,听说甄玉棠当时守灵时还晕倒了,她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姑娘,骤然失去双亲,心里肯定十分难过。

好在看她平日唇边总是带着笑,并没有沉溺在悲痛之中。

思绪回笼,阮亭继续听谢夫子说下去。

“院试有学政大人主持,荀学政翰林出身,性情严谨,欣赏实干之人,所以你们答题的文风,不可浮华不实。”

“院试共三天时间,笔墨纸砚以及其他用具要提前准备好,带一些提神祛暑的药材。考试前食用些白果,可以减少如厕的次数。不可夹带纸条,若是被发现舞弊,不仅之前的功名要被革除,五年之内也不能再考取功名。”

谢夫子滔滔不绝,恨不得将所有经验传授给几位学子,“进了贡房不要紧张,保持平日的状态即可。全力以赴,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你们都是为师得意的门生,只要尽力了,就不会留有遗憾。”

阮亭几人齐声应下,“是,夫子。”

谢夫子又看向唐苒,“唐苒,你是咱们学堂里唯一一个参加院试的女子,不要担心,苏州府也有不少女子考取功名。女子和男子用的是一样的试卷,你比男子有优势,女儿家更细心一点。若是有顽劣的学子故意挑事,直接告诉贡房里的衙役。”

唐苒应下,“我知道了,夫子。”

谢夫子站起身,微笑的挨个看着面前的几位学子,这些都是他的学生,教导他们这么长时间,在谢夫子心里,阮亭他们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

“行了,该说的为师都说了,不打扰你们温书了。你们几个进去学堂吧,阮亭,你留一下。”

等其他几人离去,谢夫子转过身,“你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又从小跟着大儒启蒙,是读书的好苗子,说实话,为师不担心你能不能通过院试,为师在意的是你的名次。你是在京城参加县考和府考的,名次排在前几。苏州的竞争没有京城那般激烈,院试的案首你可以试着争取一下。”

阮亭并不意外,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参加县考和府考时,当时他还是侯府少爷,不需要通过科举踏入仕途,所以他并没有用心准备,只是随便考一下。

如今境况不一样,单单考上秀才固然好,可天下的秀才多如牛毛,不值一提,若是能脱颖而出成为案首,于他颇有利处。是以,他才抓紧一切时间温书。

他微微颌首,“夫子,学生明白。”

谢夫子欣慰的露出笑,他教导阮亭不过一年时间,可阮亭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少年郎意气张扬,泰和县并非他的落脚地,他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谢夫子进去学舍,“明天起阮亭他们就不来学堂了,你们同窗一场,待会儿聚在一起说说话。”

其他学子凑到阮亭、唐苒几人身边,叽叽喳喳说着祝福的话,还有些学子给他们准备了薄荷叶、果脯以及糕点之类的,让他们路上带着吃。

甄玉棠眨了眨眼睛,好歹阮亭是她的前夫,她没有表示也说不过去,给阮亭送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