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批改几张答卷,拿起下一份试卷时,阮亭不禁露出浅笑,甄玉棠曾在他书本上写过字来捉弄他,是以,甄玉棠的字迹他是认得的,这份答卷的主人刚好就是甄玉棠。
试卷上密密麻麻写的内容倒是不少,只是没多少正确的。哪怕认出了这是甄玉棠的卷子,阮亭也没放水,严苛的批改。
不多时,阮亭将所有的答卷批改完毕,谢夫子满意的点点头,带着答卷走进学舍。
阮亭跟在他身后,回到自己位置。
见状,闹哄哄的学舍突然安静下来,谢夫子环视一周,“ 这次的月考,不少学子退步许多,看来是这段时日为师对你们太过放松了。学舍里这么多学子,只有阮亭成绩是甲等,没有答错一道题目。”
甄玉棠不禁感叹,阮亭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子,不像她,一看到四书五经就昏昏欲睡。
一个胆大的学子接过话,“夫子,每次考试,阮亭成绩都是甲等,若是我们也像阮亭一样,四书五经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我们家的商铺谁来继承啊?”
听到这话,其他学子不约而同哄笑起来。
谢夫子也忍不住笑出来,“你这孩子,为师待会儿好好用戒尺打你几下,再让你回去继承你家的铺子。”
玩笑过后,谢夫子开始发试卷,别看谢夫子平日不摆师长的架子,可在学业上,他严肃起来,不少学子都怕他。
这次考试不好的学子,谢夫子一个也没放过,通通打了手心。
轮到唐苒的时候,谢夫子将试卷递给她,“不错,虽有些错误,但基础知识很扎实,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要松懈,有很大的希望可以通过下个月的院试。”
听夫子这么一说,唐苒很是高兴,她立志要当女官,所以她和阮亭一样,都要参加之后的院试,“夫子,我会继续努力的。”
等唐苒坐下,谢夫子拿起答卷看了一眼,念道:“甄玉棠。”
甄玉棠走上前,“夫子,我这次肯定考得很差。”
哪怕她可是活过一世的人,可是一想到待会儿要被谢夫子打手心,她还是觉得有些害怕,她可最怕疼了。
谢夫子并没生气,“你这次的确退步了些,但好在态度不错,不管回答的正确与否,好歹大半都写上去了,总比以前交白卷要好,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甄玉棠双靥红了些,她竟然还交过白卷,胆子还挺大的。
这么一说,难怪前世的时候阮亭和她没有共同话题,阮亭想与她谈论诗词歌赋、红袖添香,她却脑中空无一物,只能交张白卷上去,这也太煞风景了。
甄玉棠乖巧的道:“谢夫子夸奖,接下来我一定会认真完成功课的。”
话音落下,她咬着唇,将手心递过去,长痛不如短痛,“请夫子责罚。”
面前的小姑娘乖乖巧巧,还长得好看,谢夫子手里的戒尺高高举起,落下的那一刻却收了回去,“本该打你五下,但为师观你最近懂事了许多,这次便不责罚你,看你下次的成绩。若是下次没有进步,那就连带着这次的五下戒尺一起打回去。”
甄玉棠惊喜的笑起来,“谢谢夫子,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总算是逃过打手心的责罚,甄玉棠脚步轻快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阮亭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那如释重负的的模样,原来性情骄纵的甄大小姐,竟然害怕被打手心!
*
排在甄玉棠的后面就是韩晚,甄玉棠刚坐下,韩晚磨磨蹭蹭的站起身走到谢夫子身边。
想到刚才甄玉棠没有被打手心,韩晚便模仿着她说的话,“夫子,我这次也肯定考得很差劲。”
“你当然考得差劲。”谢夫子不为所动,打了她手心一下,“试卷上空白一大片,为师教导你的内容,你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啊。”
韩晚一脸懵的看着谢夫子,“夫子,您不用戒尺打甄玉棠的手心,为何要打我呀?明明她成绩和我差不多。”
“甄玉棠前一段时日家里人出了意外,难免受到影响,再说了,她态度很是认真。可你呢?答卷上大片大片的空白。”谢夫子说着话,又用戒尺打了她几下 。
韩晚嘟着嘴走下去,走到甄玉棠身边时,不服气的瞪了她一眼。
甄玉棠冲她眨了眨眼睛,并不往心里去。
谢夫子开始授课,甄玉棠低头看着自己的答卷,也不知道阮亭有没有批改她的试卷。
午时授课结束后,甄玉棠朝唐苒道:“苒苒,你下午有没有得闲的时间?”
唐苒回道:“玉棠,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