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万劫不复了。

“我今天手机被人偷了，你有没有给我打电话。”陆远舟问。

顾黯冬哑然，把今天一天复杂的内心活动，仅仅以一句话带过：“打了，但是没关系。现在能见到你就好了。”

*

零点过去，俩人却没有任何想要庆祝的意思，今天实在是不太适合庆祝，心情太过于沉重。

顾黯冬思索着怎么跟老妈说，陆远舟认识医院的人，打了个电话，跑了一趟把两老的死亡证明给办好，安排了下明天的葬礼，一路上都在默默安慰着顾黯冬。

顾黯冬其实也没那么脆弱，只是感觉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像是有一块地方塌陷了下去，怅然若失。

“等会儿见到你妈，我慢慢跟她说。”陆远舟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握着顾黯冬的右手，递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嗯。”顾黯冬此时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希望自己一睁眼，就什么都好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睡，强打起精神，浏览了一遍公司的电子报表，强迫大脑保持清醒。

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把上个月的报表给一一审阅了，在财务群里发了条消息。

大家熬夜修仙惯了，看见消息吃了一惊，顾总真是要钱不要命，这都三四点了还在工作，吾辈楷模。

顾黯冬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正想要眯一会儿，陆远舟就把车给停下来了。恍惚中他看到，陆远舟下了趟车，等他再上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份盒装的蛋糕。

“补充点糖分，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陆远舟拆开盒子递到他面前，勾了勾唇角说，“我喂你？”

顾黯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嘴角甜丝丝的，陆远舟俯身向前，呼吸炙热，低头把他嘴角的蛋糕舔了个干净。

顾黯冬脑子突然一热，觉得气血上涌，精神了不少，拿起勺子吃了口蛋糕，暗示性的冲陆远舟指了指嘴角。

俩人就这样坐在车上你一口我一口，把一个小蛋糕分完了。

“生日快乐。”陆远舟笑笑说，“等处理完事儿就带你去看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嗯嗯，对了，你工作室怎么样了。”顾黯冬突然想起这茬，没由来问了一句。

“工作室被我卖了。”陆远舟回答得云淡风轻，“我准备重新再开一个。”

“你什么时候卖的？怎么没跟我说过这回事儿？”顾黯冬挺惊讶，陆远舟从来都是那种报喜不报忧的人。

“因为我不想你为我担心啊。”陆远舟开着车，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再说了，又没什么事儿。”

“你前几天就是在忙这个事情啊。”顾黯冬突然间觉得自己简直不懂事儿，自己忙起来也是没头没边的，陆远舟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还抽着时间就去他家帮他打扫卫生。换这阵子陆远舟忙，他就开始闹情绪，有点不应该。

“对啊。”陆远舟笑笑，“现在不忙了，可以好好陪你。不也挺好的，前几年太拼了，我想歇歇。”

陆远舟没忍住在心里感叹一声，人可能就是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