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回国?”顾黯冬拉开了车门问。
“嗯,之前一直待在国外。”陆远舟替他回答了,“他的中文不太好。”
陆择长得跟陆远舟说像也像,说不像也不像。可能吃国外大米长大就是比较洋气一点,陆择的五官跟欧美人没什么差别,尤其是眉眼特别深邃,以至于有点过于盛气凌人了,显得有些傲气。
顾黯冬坐在驾驶位上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公子哥回国是要干嘛。
“那咱们先去吃个饭?”顾黯冬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陆择问,“小择喜欢吃什么?”
陆择仰躺在后座,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随便。”
陆远舟提议说:“吃海鲜吧。”
顾黯冬刚想答应,就听见刚刚那个无所谓的主儿用蹩脚的中文回了句:“难吃。”
陆远舟皱了皱眉头,这个弟弟一直都挺叛逆,他没怎么和人生活在一起过,脾气习性都不是特别了解。这次回国他也要跟着一起回来,说是要看看自己男朋友长什么样儿,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兴什么风作什么浪。
“难吃你不吃。”陆远舟面无表情的来了一句,低头看着手机说,“海鲜店旁边有一家金拱门,你去吃你熟悉的薯条汉堡吧。”
“我多少年都不吃那个了,脂肪太多。我现在是橄榄球队的运动员,饮食都特别科学。”陆择用流利的英文说。
“哦,那你他妈很棒棒哦。”陆远舟语气淡淡,压根没有抬头。
“那必须。”陆择听不懂博大精深的汉语表达的内容,有点得意的扬起头说,“上周常青藤联赛,我们队得了第二。”
“可把你牛逼坏了,你这么厉害咋不上天。”陆远舟说完,顾黯冬终于忍不住笑了,平时看不出来,这人坏着呢。
陆择后边儿没了话,他跟这个哥哥的性格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儿,完全没有共同话题。
他在学校里还谈着不找边际的恋爱时,哥哥就已经创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跟家里人完全划清了界限。
陆择一直都觉得哥哥特傻逼,家里的公司不去继承,非要搞什么艺术,搞得他现在整个就艺术人生了,听说工作室赔了不少,陆择这趟来就是为了看他笑话的。
“我想吃法餐。”快到地方的时候,陆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陆远舟压根没听见似的,径直打开了车门,皱着眉头像是不相信一样问了句:“什么?”
陆择用英文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陆远舟抬起唇角笑笑:“你想吃屎。没有法餐,就只有金拱门,爱吃吃,不吃滚。”
陆择明显一副找事儿欠抽的态度,陆远舟能看得出来,这一路上他没少哼哼唧唧,这人越惯他越蹬鼻子上脸,最好一开头就让他知道,不是他想干嘛就干嘛的。
虽然这些年陆远舟没跟陆择一起生活,但是对于他的那些光荣事迹还是略知一二的。
比如高中的时候就带着女孩到处乱几把玩,后来人女孩儿的肚子大了,俩人分了手。女孩堕胎的时候,他在跟新欢车/震。
年轻人的路子就是野,还没成年呢,就什么都经历过了。
陆择因为这个事儿差点儿辍学,后来还是死性不改,考了驾照以后出过好几次车祸,有一次在高速公路上跟人飙车,被警察给逮了,拘留了几天放出来,回来还是照旧。
陆家对于小孩的管教一向是放养状态,你可以不听话,但是也不能学的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