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永闻罢三王子解释,登时惊为天人,说道:“属下全不明白,云山雾绕的,殿下怎的竟能听明了那干枭阳、厌火国人所道之语是何意?”
三王子则摇首对曰:“我亦不知是何缘故,只那言语入了心中,便莫名知晓其意……”
云永闻言寻思一回,忽地灵光一闪,说道:“据闻上皇的五世孙伯益大人精通各类鸟禽之语,只伯益大人之血脉传至本代已极为稀薄,国中便是直系之王族,亦鲜少有酷肖其祖之人。如今看来,惟殿下隔代继承了伯益大人之神术,对大陆各地之方言,能无师自通……”
正说着,三王子忽地从其中一名枭阳人口中闻见一词,忙不迭停下,转而询问那人道:“等等,阁下方才可是在道‘中土国’?”
那枭阳人见问,似是不明了三王子之言,二人交涉几回,三王子又模仿那枭阳人之发音,将话语重复几次,那人方才知晓其意,遂用枭阳族之语答道:“鄙人之国与邻近的厌火国本是位于中土国西北边境,于朔月那日被中土国边境之军攻破,攻入国中。我等本居于夸父国与枭阳国交界之处,闻知国土沦陷、国民被俘之讯,随即逃往边境之处,方才侥幸逃过搜捕,趁朔月之日出了边境,只道是这夸父国到底国力强盛、国土辽阔,可庇佑鄙人等……只不料将将逃至此处,竟遭遇这等怪兽,鄙人等只如羊入虎口……”
三王子闻罢这话大感意外,径自喃喃说道:“一夜之间攻破枭阳与厌火二国,这等用兵之效,定是二王兄无疑!如今大王兄身故,无法再下令进攻他国,这等行径,惟有出自二王兄自己之意,如此说来,二王兄已然登上王位……然初登大宝,王位未稳之时,二王兄便已大兴侵略之兵,如此心急如焚、躁动不安,乃是何故?难不成二王兄亦如大王兄一般,心怀异志?……”
正沉思默想之际,又闻耳畔传来一阵嘈嘈切切的声音,将三王子从己我思绪之中拉出。三王子抬首循声望去,只见乃是一名厌火国人正对自己说道:“鄙人有一事不明,还望恩公指教。”
三王子忙道:“指教不敢当,请讲。”
那厌火国人说道:“鄙人一族族人,往昔亦曾离开故土前往大陆其余诸国游历寄居,然所到之处,无不将我等视若洪水猛兽抑或是禽兽未化之人。鄙人等处处遭人冷眼蔑视,只不料今日得遇恩公,瞧恩公之装扮举止,可知亦是尊崇富贵之人,鄙人等不但为恩公救得性命,且多有礼遇,虽知恩公见识不凡、胸有别才,然仍斗胆请教恩公,为何对我等能这般礼待?”
三王子闻问,不过淡笑答曰:“如贵国枭阳并厌火二国,皆乃天赋异禀之族,枭阳一族身强力壮、体态魁梧,厌火一族则口能吐火、不畏高热。与寻常人类相较,人类皆是不如,贵国之民倚仗这等天赋欺弱凌幼,自是引起弱小之族的悚惧,进而畏之如虎;然一旦遭遇如在下这等小有身手之人,贵国之民承让不及,这具身手之人则又反生恃强凌弱之心,对贵国之民轻贱贬低,如此强亦凌弱,弱则欺霸更弱,恶性循环,代代不息,何时是止……如今在下只欲改变此状,摒除各族之偏见,以强助弱且令强不凌弱,如此令诸国之间能和谐共处……”
那厌火国人闻言,不甚明了,只得答道:“恕鄙人才疏学浅,不明恩公所言之深意。只鄙人等亦知晓感恩图报之理,此番二位恩公既救鄙人等性命,鄙人等自当报答。敢问恩公此行欲往何处?”
三王子忙答:“此番我等正寻找进入幽都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