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自己更是身先士卒,驱使枳首蛇向朌坎这处驰来,一面拈诀召唤出三只狍鸮。那狍鸮生着人面羊身、虎牙人爪,眼睛却长在腋窝之下,以人为食,十分凶恶。那黑衣人召出这等恶兽,令其一齐向朌坎袭来,只见三只孽畜张牙舞爪,扑将上前,大张其口,作势欲一口将朌坎脑袋咬下。
不远之处受伤倒地的三王子见罢此景,勉力撑起身来,大喊出声:“坎儿当心!”
正值此时,只见朌坎缓缓抬首,望向跟前之兽,面无表情,眼眸平静无波,又如黄泉之水,幽冥之渊,透不出丝毫光亮。他将手一挥,那修蛇随即喷来一股炎煞之气,那三只狍鸮顷刻间便被吞噬,化为灰烬。那黑衣人驱使坐骑躲于狍鸮之后,胯下枳首蛇被那炎煞擦伤,登时皮焦肉烂,随即从空中跌下,连带着将背上之人亦一并摔下。那黑衣人坠地滚了数圈方才停下,已是跌得五脏俱损,六腑皆伤。
那黑衣之人捂胸呕血,从地上艰难抬首,只见朌坎立起身来,一跃而起,跨至一旁俯下的修蛇头顶之上坐下,翘着一腿,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眼神宛如打量死尸一般,口中冷冷说道:“蝼蚁之力妄图与天相争?不啻于螳臂当车、自寻死路。”又见朌坎抬手,那黑衣人见状已是骇极,手脚并用、蹬腿扑腾着往身后挪去,蹭出一地血迹。
朌坎见罢此景,嘴角弯出一缕寡淡的幅度,道句:“死不足惜。”说着将手一挥,胯下修蛇随即张口,一股炎煞登时向地面那黑衣人喷来。那黑衣人自觉死期将至,在劫难逃,只得绝望地伸臂挡在眼前。不料正值此时,眼前忽地光线一暗,一个人影闪身前来,于千钧一发之际抱起地上的黑衣人身子,俯身往一旁滚了几圈,方险险躲过迎头喷来的炎煞,正是大王子。
朌坎见二人逃脱,双眼微眯,正待继续发难,便见大王子立起身来,将手大力一挥,令道:“放箭!”
话音刚落,便见身后早已密密麻麻集结了一队弓弩手,手持强弓硬弩,对准朌坎的方向放箭,斯须只见飞矢如雨,流箭如蝗,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而来。
这边大王子冷笑说道:“此番你朌坎便是插翅亦难逃!”
不远处三王子见状,心急如焚,拿剑杵地,强撑着起身,虽极力施为,奈何胸口伤重,挪动半分肌肉,胸口便血流不止,最终力不从心,难以起身。只得勉力大喊示警:“坎儿快逃!”
然朌坎对三王子之言聪耳不闻、无动于衷,又似三王子并非对自己示警一般。从容转过身来,将双手高举,运起一圈罡气,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之中,对那迎来的箭雨不闪不避,而那飞矢宛如射在一无形巨物之上那般,尽皆折断破损,掉落在地,没有一支箭矢能越过那屏障。
大王子见罢此景,登时傻了眼,口中喃喃自语:“这、这朌坎何时修了个刀枪不入的本事?!”
那黑衣人则喘息着对曰:“并、并非朌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