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坐在及脚踝的溪水之中,嫌弃的伸手捞起那只木屐穿在脚上,然后正准备起身之际,只感觉后背一阵压力,整个人便浑浑噩噩的被马焱压进了溪水里头。
细细流淌的溪水还带着一股被烈日灼照之后的温热感觉,苏梅身上的袖衫全湿,湿漉漉的黏在她细薄的肌肤之上,衬出两股白腻。
睁着一双湿漉水眸,苏梅惊怯的看向面前的马焱,然后颤颤的伸手推了推他道:“石子磕的好疼,我要起来。”
马焱垂眸看着躺在溪水之中的苏梅,漆黑暗眸之中显出一层幽光。
藕荷色的袖衫细致湿薄,贴在滑腻如凝脂的白皙肌肤之上,苏梅的那身瓷白肌肤在灼日的掩印之下,更显出一身白皮诱骨,漆黑墨发飘散开来,随着细缓流动的溪水而扬洒开去。
未长成的小鱼晃悠着黏腻的小身子,兜兜转转的在那漆发之中游转,碰过粉嫩耳垂,游过圆润细肩,小巧滑腻的身子灵活的绕身而走,随水细抚,落入裙裾之中,消失无影。
“不要……”使劲的从马焱怀中钻出,苏梅用力的按着他那只炙热手掌,声音轻颤道:“水,水进耳朵里头了。”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呼吸一滞,片刻之后才将浑身湿透的苏梅从溪水之中捞出,然后将其搂在自己怀中道:“哪只耳朵?”
伸出白嫩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苏梅声音细糯道:“这只。”
单手捂住苏梅的右耳,马焱用另一只手掰住苏梅的小脑袋让她左耳向下,然后轻轻的拍着她的右耳。
“出来了吗?”一边替苏梅擦着左耳处的濡湿水痕,马焱一边沉声道。
“没有,没有出来,好难受……”拽着马焱的宽袖,苏梅微红着一双眼道:“会不会出不来了?”
“嗯,也许有鱼籽进去了在里头扎窝,然后等长成了,便破开娥娥妹妹的耳朵出来。”
马焱漫不经心的说着话,却是把苏梅吓得够呛。
“你,你别胡言乱语的吓我!”更加用力的攥紧了马焱的宽袖,苏梅开始使劲的晃起了小脑袋,企图将那左耳里头的水给晃出来。
“别动。”看着苏梅这副着急忙慌的小模样,马焱轻勾起唇角,他按住怀里的苏梅,慢吞吞的扯下腰间绶带处的棉质系带,然后卷成细长条塞入苏梅的左耳之中道:“我给你绞出来。”
乖乖的将小脑袋靠在马焱的身上,苏梅声音轻颤道:“出来了吗?”
“没有,等一会儿。”卷着手里的系带,马焱伸手捻住苏梅那只小巧细薄的左耳,然后突然便俯身含住了那抹嫩粉。
感觉到左耳处的濡湿感觉,苏梅颤了颤身子,攥着马焱的宽袖道:“还没出来吗?”
“嗯……”含糊的应了一声苏梅,马焱慢条斯理的道:“快了。”
“呀,你别咬我!”一把推开身上的马焱,苏梅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左耳道:“你做什么又咬我?”
“舔着感觉味道应当不错,便咬了一口试试。”伸手掐了掐苏梅那张气鼓鼓的小脸,马焱将人从溪水之中拎起道:“行了,回去吧。”
说罢话,马焱将自己身上的那件细薄宽绸褪下披在苏梅身上,然后直接便抱着人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哎,鸟,鸟!我的小鸟!”被马焱抱在怀里的苏梅用力的蹬着自己的脚丫子道:“别忘了我的鸟!”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垂眸看了一眼那还滚在荷叶里头的无毛鸟,直接便将其并着那片一道塞进了苏梅怀里道:“等这秃毛鸟能飞的时候,我们便回汉陵城。”
“呸,谁信你!一开始说打完那老平西王就回,后来又说剿完匪,现下又是这无毛鸟,下次估计就是等我七老八十岁的时候了!”斜睨了一眼马焱,苏梅小心翼翼的将这无毛鸟置于自己掌中,然后用荷叶替她挡着灼热的日头。
听到苏梅那阵阵抱怨话,马焱低笑一声道:“娥娥妹妹若是等不及,在这处嫁与我,也是一样的。”
“谁要嫁给你。”穿着木屐的脚用力踢了踢马焱的大腿,苏梅瞪着一双微红眼眸,努力的在马焱的怀里扬起小脖子道:“哼。”
娇娇软软的一个气音带着一股子温热气,喷洒在马焱微仰的下颚处,那处密密匝匝的不知何时又覆起了一层轻薄胡渣。
紧了紧抱着苏梅的手,马焱喉结微动,片刻之后才沉声开口道:“娥娥妹妹可知,我比你更急。”
“我才不急呢!”从马焱怀中蹬下,苏梅捧着手里的无毛鸟,一身湿漉的钻进了营帐之中。
看着苏梅那留下的一地濡湿痕迹,马焱慢条斯理的垂眸拍了拍自己濡湿的宽袖,然后弯腰将落在地上的蔫拢荷叶拾了起来。
青碧的荷叶上头不知覆着一层什么东西,厚腻细滑,恍若那小人一身入骨白皮。
微凉的指尖处似乎还残留着那抹温软温度,马焱勾着手指,面无表情的一点一点的将那荷叶掰碎揉烂。
粘稠的汁水透着一股清澈溪水味慢慢顺着马焱的手指滑落,浸在他微扬的宽袖处,显出一片濡湿绿痕。
“爷。”一旁,不知何时来的薛勤站在马焱身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汉陵城那里,已然下了三道诏书诏您回去,这是第四道。”
伸手接过薛勤手里的诏书,马焱面容冷淡的将其往一侧抛去道:“再等。”
“是。”
第237章
“快点飞啊你,飞啊……”铺着毛毯的营帐之中,苏梅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拨弄着一只圆滚滚的小东西。
丰衣足食的被喂了大半个月,那只无毛鸟的身上已然开始冒出一层细细绒毛,软乎乎的搭在身上,总算是有了一只鸟儿该有的样子。
“洋槐,你说它什么时候才能飞呢?”撑着下颚看向站在一旁的洋槐,苏梅声音郁闷的道。
听到苏梅的话,洋槐提着裙裾在苏梅身旁蹲下身子,然后十分认真的对着那无毛鸟看了半响之后道:“依奴婢看,大概要等到鸟儿翅膀上头的毛长齐了才能飞吧。”
“那什么时候才能长齐呢?”
“这,奴婢也不知道。”
“哦。”蔫蔫的应了一声,苏梅小心的将那无毛鸟从地上捧起,然后突然道:“汉陵城里头有来什么信儿吗?”
她寄给老祖宗和彭表哥的信已经不下十几封,怎的连一封都回不过来呢?
“奴婢没有听到什么消息。”洋槐轻摇了摇头道:“不过奴婢倒是听说好像又要打仗了。”
“又要打仗了?为什么?”听到洋槐的话,苏梅瞬时便瞪大了一双眼,神情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