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2)

“多谢典狱长,多谢范主任!”

“嘿!嘿!嘿!”范德彪模仿费玉青,表情夸张地银笑。

“正经点儿!小小年纪能不能不这么污?”白倾城皱眉怼了范德彪一拳,“你送萧峯同志回去!”

“不用麻烦,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苦笑道。

“不行。”白倾城正色道,“你刚做完,身体比较……比较虚弱。”

“哈哈!白姐你还说我污呢!”

白倾城挑了挑眉毛,背着手骄娇离开,我黑着脸,跟范德彪走向后排监房,一路上没少被他奚落,主要是嘲讽我时间短,草,时间短能怪我吗,是林溪太厉害好不好!

回到监房,因为吃了林溪两顿,时间久了些,那帮犯人都已经回来,对我的眼神,更加冷漠,肯定是因为我享受特殊待遇的缘故,秦冬冬还是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我爬上床,拆开一条软中华,刚才范德彪把他的zippo给我了,点燃一支,继续读伟人传记。

尽量低调些,可能明天,最迟后天,萧雅就该来了。

读了十几页,铃声又响,我抬眼看,犯人们纷纷从床下掏出小马扎,整齐地坐在床边。

“干啥啊?”我问我对面上铺那个犯人。

“看新闻连播。”犯人没看我,冷冷地说。

还有娱乐节目啊,我赶紧也下床,从秦冬冬床底下掏出小马扎坐好,秦冬冬也起来了,揉了揉脑袋,拎着马扎坐在我身边,这时我才看清,他的侧脸有一大块淤青,可能是被人给打的。

不多时,监房内悬吊着的电视打开,一段广告,倒计时五秒钟,熟悉的开场音乐,这节目是不是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连播多少年了?

两位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那位女主播感觉长得有点眼熟,闭上眼睛回想,想起来了,长得跟欧阳兰兰有点联像,会不会有血缘关系啊?

套路还是那个套路,几位阁老的行踪,各个省份涌现出什么什么好人好事,国民幸福指数显著提高,最后是国外人民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看完后,犯人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能天天看都麻木了,电视一关,就该干什么干什么,我收小马扎的时候,看了孙立国一眼,碰巧他也在看我,我便坐在秦冬冬的床上,跟他对视,五秒钟后,孙立国冷笑,转头去接一个犯人递过来的烟,不再看我。

“哥……咱俩能换铺么?”秦冬冬站在床边,捻着双手,怯生生地对我说。

“狱警们让换吗?”我疑惑地问,不知道是否合规矩,秦冬冬点头。

“那就换呗,我正好懒得爬上爬下的。”我笑道。

“谢谢哥!”秦冬冬笑逐颜开,帮我把书和烟什么的从我床上拿下来,又把他的个人物品放到上铺。

“你俩,干啥呢?”孙立国坐在那边,冷声问了一句,他不敢过来,可能是怕被监控器发现,再被揍一次。

“换床,怎么,这还需要你这‘老大’同意是咋的?”我笑道。

“冬冬,不许跟他换。”孙立国目无表情地看向秦冬冬,秦冬冬一哆嗦,马上拿起我的东西往上铺搬。

“别听他的,咱俩换床关他屁事!”我死死盯着孙立国。

“呵呵,你还真说对了。”孙立国摸了摸胡子,“确实是屁事,但不是关我屁事,而是关他‘屁’事!”

孙立国故意把屁字的音拖得很长,我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皱眉转头瞅了秦冬冬一眼,秦冬冬马上把脸别过去,犯人们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应该也都知道这事。

我不禁一阵恶心,没想到监狱里面,还真有这种龌龊的事情发生,孙立国不让秦冬冬换到上铺,就是为了行事方便。

“秦冬冬,我就问你一句,是自愿的吗?”待犯人们的哄笑声渐熄,我抬头问,秦冬冬偷偷瞟了孙立国一眼,孙立国咳嗽一声,秦冬冬紧紧咬着嘴唇,不敢说不是,只得闭上眼睛点头,再睁眼时,眼泪就下来了。

“怎么,姓萧的,你也看上这‘二椅子’了啊?”孙立国笑道,二椅子是贬义词,意思为不男不女的人,特指女性化的男性,北方通用的方言,我自然听得懂。

犯人们又哄笑,秦冬冬扭捏着身子,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抱歉,我没兴趣。”我抱着肩膀说,“但这是我的床,你要是敢半夜过来,吵着我睡觉的话,老子就他妈阉了你。”

第269章 火中取栗

“哟呵?阉了我?够吊!”孙立国冲我竖起大拇指,脸上表情,从嘲讽渐渐变得杀气腾腾,“哼哼,老子看你能不能见到明早的太阳!”

“我当然见不着了。”我笑道,“因为天气预报说,明天是阴天。”

很冷么,怎么没人笑?

“别吵吵了!赶紧洗漱,准备睡觉!还想扣分呐?”老赵出现在铁栅栏门口,用警棍敲着铁门,肯定是在监控器里,看见了我和孙立国隔着两张床对峙。

犯人们嘘了老赵几声,三三两两地拿起脸盆、毛巾等物,去厕所旁边的盥洗池洗漱,那边脏兮兮的,墙上的白瓷砖上都是黄斑,我稍微有点洁癖,宁愿不洗,何况之前在小食堂二楼,被林溪洗的挺干净的,便直接躺在下铺,秦冬冬瞅了我一眼,爬到上铺去了。

大概十分钟后,叮铃铃,铃声响起,但灯还没熄,还没去洗漱的犯人抓紧时间,应该是预备铃,又过了几分钟,八点整的时候,熄灯了,监舍里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我缓了老半天才适应过来,隐约能透过通风孔射进来的微光,看清监舍里物体的轮廓。

静悄悄的,很不正常,只偶尔听见犯人翻身时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煞笔都看得出来,待会儿,孙立国肯定会对我动手。

我睁着眼睛,跟他们一起等待着,半小时过去,一小时过去,已经有犯人等不及,发出呼噜声,这个孙立国倒是很沉得住气嘛,又过了将近一小时,都十点钟了,我实在等得不耐烦,又很困,便闭上眼睛,渐渐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一阵窒息,跟被鬼压床似得,手脚都不能动弹,大脑缺氧快到极限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我被人给偷袭了,马上调动长生诀之力,挣脱开了手脚上的束缚,用力掀开盖在我脸上的东西,软绵绵的,应该是个枕头。

刚吸了一口气,马上又有几个家伙扑了上来,将我压在床上,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点,按住他!”

是孙立国!

“草泥马!”我再次挣脱开,翻身从床上坐起,腹部突然一凉,什么东西捅了进去,有点疼。

“哼哼!跟我装逼,你这是在找死!”孙立国站在我面前,模糊的脸,似在狞笑。

我没动,趁此机会,先观察观察周围的形势,一共有七、八个黑影站在我的床周围,透过人群缝隙,我看见其他犯人也都从床上下来,站在外围,看来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全员参与、全员承担责任的谋杀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