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白生生的*。
胖的、瘦的、鲜嫩的、褶皱的、完美的、残缺的,在地上、桌子上、沙发上、洗手台上,站着、坐着、躺着、折叠着,用各种熟悉的、陌生的、深入的、诡异的、超越认知范围的姿势,两个、三个、成群的……
巨大的音乐声里,尖叫声,喘息声,兴奋的喊声此起彼伏,仿佛后现代的交响乐,伴着包间里迷幻的灯光,像是一副世界末日的画像。
纪倾城觉得她还是见识太少了……
最初的震惊之后,她立刻收了心神,看向包间的正中央。
即便是这一屋子的*横陈,也比不上中间的那个人引人注目。
屋子中央有一个稍高一点的台阶,上面有一把红色的沙发椅,沙发椅里慵懒地靠着一个穿着黑色丝绸衬衣的男人,百无聊赖的模样。
丝绸衬衣这样风骚的单品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却一点低俗的感觉都没有,即便他衣衫袒露,*隐隐可见,却依旧性感得高级无比。
这件事情让纪倾城明白了一个到底,凡事都还是要看脸的。
她正想着要怎么从这人堆里走过去,并且不被“误伤”的时候,就见到一直面无表情的宙忽然笑了起来。
他看到了她,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坏笑来。
又是那个眼神,狂浪而纵情,叫人害怕又向往。
宙伸出手对纪倾城招了招,然后地上的*便很“配合”地让出一条道来。
靠!纪倾城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招手的动作不是她最爱做的么?现在才知道,这个动作看起来这么讨人嫌,简直就像是招狗!
……
“坐。”宙说。
虽然屋子里很吵,音乐声震耳欲聋,宙的声音也不大,但是纪倾城却听得很清楚。她环视一圈,冷笑着看着宙,问:“你倒是看看,这里哪里还有地方给我坐?”
“有啊。”宙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扬眉一笑,“坐这儿。”
……
风骚鬼。
纪倾城还是冷着脸。“没关系,我就站着说吧。”
“那恐怕会不安全。”
宙的话音刚落,地上就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了纪倾城的小腿。
她低头一看,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脸上是痴迷和癫狂的神色,恶心得纪倾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忙把那人一脚踹开,可是刚甩开一个,就又有别的手又摸过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觊觎着她,每一双眼都癫狂、痴迷又茫然……
纪倾城觉得自己像是被丧尸包围了一般,她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宙的椅子,她一个没站稳往后一栽,刚刚好就倒在了宙的怀里。
宙的肩膀很宽阔,纪倾城像是一个小女儿陷在父亲的怀抱里一般,手足无措,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衬衣,抬着腿躲避着地上的手。
纪倾城:“你故意的。”
隐身宙:“我需要么?”
……
这么拽?纪倾城轻蔑地抬起头来,恰与宙四目相对,惊得她忘记了要抢白他的话。
又是那个眼神。
炙热狂妄,温柔沉溺。
“你能不要这样看我么?
宙轻笑起来,问:“我怎样看你了?”
“色.情。”
宙大笑,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胡说八道,那明明是我的温柔。”宙凝视着纪倾城,眼神忽然柔和起来。
……
冷静!冷静!冷静!
大悲咒!
纪倾城好不容易定了神,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下,无奈地说:“你的温柔就是这样表现的么?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它,你这样弄得我很尴尬。”
宙说:“这可不怪我,是你先摸我的。你这样撩拨我,我若是不起点反应,那才是不体贴。”
纪倾城看了看自己贴在宙胸口的手,脸一红,犹犹豫豫地挪开了手。
不得不承认,宙的身体真的是有魔力,即便是她这个快要死了的人,也忍不住要对他产生一些旖旎的幻想来。一碰上他,身体就恨不得缠上去,是最原始的本能,难以抗拒。
对于纪倾城来说,宙简直比疼痛还难抵挡。
宙含笑看着纪倾城,明明是在笑话她,却暧昧得像是在撩情。
“我现在没摸你了,你能控制它么?我怎么觉得它越来越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