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杜芷萱快速地抓住了他的手,心底一股怒意,“你忘了顾同最后说的话了吗?他是你最好的兄弟。路景凡,别忘了,你的命是顾同救回来的。”她咬牙切齿,这是说话也不再顾忌什么。
她尖锐的指甲划过他的手面,挠出一道口子。
路景凡眯着眼,“顾同绝不会愿意看到你变成现在的样子。”他狠狠地拂下她的手。
杜芷萱浑身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光了,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
起初,林砚在远处瞥了一眼“相谈甚欢”的两人,路景凡的过去,她从来没有问过。小丫头从上次隐约听到的,也知道那段不愉快。
每个人都有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愉快,谁也帮助不了,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林砚抿了一口果汁,酸酸甜甜的感觉充斥着舌尖的味蕾。晚宴准备了很多酒水,她偷偷地走过去,趁着路景凡看不见,想要尝一尝。
刚端起一杯,还没有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林砚——”
她一回头,就看到江淮朝着他走过来。
江淮一身黑色暗花西装,里面搭着白色衬衫,头发也做过下,时下流行的大背头。
“江师兄,你也来了啊。”两人好久没见面了,林砚掩不住的欣喜。
江淮含着笑意,上下打量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惊艳,“这套礼服很漂亮。今后打算走礼服定制?”
林砚不隐瞒他,“恩,工作室是有这个打算。”
他点点头,端着酒杯,和她往走廊走去。其实,来的路上,他也在想,今晚她会不会来。
走廊难得的安静,皎洁的月光如轻柔的莎幔。林砚双手撑在栏杆上,凉风吹过,带来一片冷意。
“师兄,你最近忙什么?”她歪着头看着他。
隔着半米的距离,江淮轻轻回道,“毕业设计。”f大的毕业设计向来搞得盛大,江淮作为这一届的优秀代表肯定得拿出作品来。大学四年,不经意间就过去了。他们这些年并没有好好享受过大学生活,身上似乎是上了陀螺,拼命地往前,一刻都不能停。
他偏着头声音略有沙哑,“明年的巴黎秀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砚惊讶,“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会去?”
他轻轻一笑,“我猜的。”路景凡这一步一步安排得都很稳,林砚拿了奖,又推出了个人品牌,今晚他又带她引荐了前辈老师,可谓是费心费力。
林砚说了自己的想法,江淮给了他的意见,她专注的听着。突然间连发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北方的夜,寒冷而漫长。
江淮连忙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美丽动人的代价。”
肩头一暖,林砚感受到衣服上温热的气息,他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有些大,林砚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师兄,我不冷。”
江淮按住她的肩头,心下一动,“没事,穿着吧。对了,周桥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那丫头前段时间问我去留学的事,她以前不是不打算留学的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林砚不知道这事,“桥桥要去留学?”
江淮一愣,“嗯,让我给她推荐几所学校,也是前些日子的事,听她的语气,似乎情绪不高。你们怎么了?”
林砚不明白了,周桥没和她说过这事。“师兄,是双十一那几天吗?”
江淮想了想,“是的。”
林砚泄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们没事。”她又打了一个喷嚏,大概是感冒了。
江淮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她。“进去吧。”
两人回到大厅,路景凡便走过来,目光停在林砚肩头的衣服上,眸光不冷不热,却也礼貌地点头打了招呼。
江淮亦是如此,谁让路景凡是他的师兄呢。
路景凡敛眸,“林砚麻烦你了。”说着拿下那件碍眼的衣服递还给他。
江淮微微眯眼,“我还有事,林砚,我们说好的事,不要忘了。”
等他走了,路景凡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明明想说别的,可到嘴的话还是换了。
林砚裹着他的衣服,心里暖暖的,她四下寻着杜芷萱的身影,却再也没寻到。
“看什么?”路景凡捏着她的手,又白又软,每一个指甲都剪的光秃秃的,不像许多女孩子喜欢留着漂亮的指甲。林砚觉得碍事,影响她画图。
“师兄,杜师姐呢?”
“不知道。”路景凡板着脸。
林砚见他脸色严肃,以为他可能和杜芷萱谈的不愉快,也没再问什么。
晚宴没有结束,两人就回去了。繁星点点,夜色温柔。车子平稳的前行,渐渐往他的公寓方向来开去。
“咦,师兄,这不是回学校的路啊?”
“蛋挞送过来了,晚上得回去看看它。”他说的一本正经。
林砚微微转头看着他,“师兄,是不是杜师姐又惹你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