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擦上身汗多的地方,比如她的额头、背、脖子,约莫是怕是汗液黏腻她睡得不舒爽,一会后他又换了盆温水,给她擦拭下身,她睡意醒了大半,赶紧拦他的手,他却说:“女生事后擦洗下不是更卫生吗?这没浴室,我没法抱你去洗,但这是奶奶留在开水瓶里的水,是干净的,你放心。”
江沅脸都红了,其实他说的是实话,恩爱过后清洗有利于个人卫生,防止女性疾病。
她捂着羞赧的脸问:“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难道以前有过女人?”
宋昱庭还在温柔地给她擦拭,没肯定也没默认,只一本正经道:“这世界上的女人的确很多,但我眼里,我只看到你一个。”
这话讲的江沅又是羞赧又是甜。
宋昱庭还在说:“至于那些都是我从书上学的。那几年除开赚钱外,还学习了些其它,比如两性知识、烹饪料理、增强情商甚至讲情话笑话讨爱人欢心……想着日后有一天再见面了,我不再是过去那总让你气恼的笨家伙,我可以更有能力、更有魅力,让你更幸福更愉快。”
江沅不说话了,自七年分别重逢以后,她一直觉得他改变很大,从言谈举止气质素养到方方面面的小细节,她以为造成这种改变的是时光,然而远远不是。
除了时间之外,更多的是这个男人自身刻意的改变,他从各个方面去提升,想要做得更好,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她。
他用时光打磨,只为与她契合。
她心中动容,低声道:“那如果你做好了这一切回来找我,我不是现在这个模样,而是在常家过的很幸福美满,甚至儿女成群,你会怎样?”
宋昱庭淡淡的笑,“那我不会强迫你回到我身边,顶多守在你身边一辈子,做你永远的退路,万一他哪天对你不好,你可以随时回头……”
江沅喉中一哽。一个男人要有多爱一个女人,才会义无反顾做她的备胎,而且心甘情愿一辈子。
她伸手去,轻点了点他的下巴,说:“世界上再没有比你更傻的人。”
他含住她的指尖轻吻,眼神有笑,“那感谢美丽的江小姐大发慈悲,肯拯救我这样的傻子,不然我得打一辈子光棍。”
江沅噗嗤笑了,这家伙说他学了讲笑话情话,嗯,看来的确如此,以前那么木讷,亲她都不敢亲,现在倒是张嘴就讨人欢心了。
而宋昱庭已给她擦好了身子,帮她的贴身衣物穿上了,山中夜里气温低,他唯恐她着凉。
穿好后他上了床来,将她又搂在了怀里,亲着她的额头说:“既然都答应了求婚,那我们明天结婚?”
江沅差点呛住,第一天求婚第二天就结婚,也太快了吧,即便她洒脱点来场说走就走的旅游结婚也不行啊,接下来团里还有重要的事在等着呢。
于是她说:“能不能晚些日子,今天早上市里的文化办给我打电话,让我明天下午去开会,说有要事要交代,我估计后一阵子都得忙了。”
宋昱庭露出遗憾的表情,但这个表情旋即转为了深吻,像是要补偿自己似的,亲着亲着又移到了脖子与胸口。江沅怕又要*,方才他万分热情地要了她两次,她经不起第三次了,只得拿手拦他:“别,明天还要见人呢!”——方才一番恩爱,他种了她一身草莓红,她看着浑身斑点都不好意思了,只得捂着他的嘴说:“快睡吧,都半夜了。”
被她捂着嘴,他还顺势亲了下她掌心,将她拥得紧紧地,睡去了。
☆、chapter 37橡树
翌日下午宋昱庭回到了h市,而江沅开完会后也回到了艺术团。
那满身的红草莓终是没遮住,秦素梅瞅着她脖子上露出的一点痕迹坏笑:“昨晚累坏了吧!”
江沅别过脸不理她。
秦素梅又看着她手上的戒指啧啧道:“呀,我的天,这是宝石还是彩钻啊,要是彩钻,这么大一颗,得要多少钱啊!”
江沅不知怎么回,她手上这颗粉钻是当时宋昱庭在展览会购下的,曾经以三亿的价格刷新了珠宝界的记录,还上了新闻。但她一贯是低调的人,便道:“这个不是真的。”
“少来!”秦素梅压根不信,“宋昱庭会送你假的?这家伙爱你爱的要死!”她说着瞅着那亮闪闪的戒指不住摇头,“我估计要去请辆装甲车每天护送你上下班,不然早晚得遭打劫,劫财的同时没准还把色劫了!”
江沅用手推秦素梅,“少贫了,赶紧忙去,时间紧急啊。”
秦素梅当然知道什么事,今儿是她陪江沅去开的会。
市里文化办说,因为这些年国家开始重视传统文化的复兴,纷纷出台各种政策鼓励扶持,今年组织了一个“中华曲艺共赏会”,目的就是支持各地戏曲艺术文化的百花齐放相互争鸣,京剧就不用说了,河南的豫剧、四川的越剧、湖北的黄梅戏、广东的粤剧等都来了,而d市作为昆曲的发源地,必然也要加入。几天前江沅的艺术团为了迎接友好城市访问,在电视上直播的昆曲表演,不仅赢得了台下观众的好评,也让市里正考虑“曲艺大会”的领导眼前一亮,再听说江沅还是国家戏曲大师的徒弟,于是这任务就落在江沅身上了。
江沅开完会后很高兴,这是好事,证明这个团在她的带领下开拓出更好的局面。
不过秦素梅对此持忐忑状,她说:“这活动听着是好事,可我就怕……”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过去陪师父参加活动遭到轻慢的事有了阴影。
江沅拍拍她的肩,道:“素梅,现在的情况真的跟十几年前不同了,上次我们在电视台演出你也看到了,还是有不少人欣赏我们这个行业的,而且随着现在政府媒体等扶持推广的力度越来越大,喜欢戏曲的人多了起来,我们只要坚持下去,路一定会越来越宽。”
秦素梅道:“好吧,就听你的吧,反正跟着你跟宋昱庭两个土豪,我也不怕饿死!”
江沅笑着离开,去筹备后续演出的事了。
但凡事有利有弊,这活动虽是好事,但也意味着后几个月团里都有的忙了——交流会是全国性演出,在镇上准备一两个月后,他们就得马不停蹄去多个城市。
当江沅将这条消息宣布时,担心团员们会因为与家人分隔数月而不舍,没想到每个人都笑起来,双手赞成支持她的决定。
而与此同时,因着在d市电视台的那场演出,千家万户都看到了她们的节目,不仅收获了不少观众的好评,更有一些昆曲爱好者自发来到小镇,找到艺术团,想要加入江沅的团队,里面还有几个年轻人。
江沅很高兴,活态艺术的生命力就在与人,一门古老的艺术必须要新鲜的血液不断融进,才能衍伸发展传承不朽。于是接下来江沅更加忙碌,一面为曲艺大会作准备,排着自己的戏,一面还要不遗余力教着新来的人。
往往她排戏练习,新来的人便将这当做实践课堂,江沅一场戏后总会跟着其他有经验的老艺人指导他们,一群人一起研究、学习与探索,孜孜不倦。这一系列过程中,江沅是团长,又是准备去筹备演出的花旦女主,还要带新人,她身上的担子是最重的,很多时候她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觉得浑身都散了架。
可即便感到累,她也不曾后悔过,内心反而满满的充实,她习惯性看完窗外的天,好像看得到过去那张熟悉的脸庞。
她笑着,语气坚定:“外公,我不会让你失望。”
时间就在忙碌里流转,江沅一天到晚忙着排戏、管理团队、带新人,偶尔宋昱庭回小镇看她,她还得陪陪他……一晃白驹过隙,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了,戏曲共赏会的开幕式终于到来,他们要奔向第一站,京剧之地——北京。
在江沅的带领下,艺术团一群人登上了去北京的航班。飞机上一群人难掩兴奋,老马说:“呀,这还是我头一次坐飞机呢!还是去首都呢,这感觉叫啥来着,你们年轻人称什么来着,哦,高大上!”
另外一个小年轻道:“我是第二次,先前一次是考大学,爸妈奖励我,我才去北京旅游的……来,马叔,咱拍照留念北京之行!”
一群人哈哈笑起来,脸上满满对旅程的期待。
数小时旅程后,抵达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