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2)

吴悦险些憋红了脸,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们适才说人坏话时就没有指名道姓,想的是若是甄停云生气,还能借此讥讽她对号入座!结果,甄停云没插嘴,反到是杨琼华借此讽刺了她们一番!

大概是实在气得厉害了,吴悦干脆豁出去了,冷笑了一声:“我用得着嫉妒她?入学那回两校联考,她就是垫底的九十八名——我们甲班三十个人,也就她考得最差,偏就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早就赖在班里……也是好笑了!”

杨琼华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说的你好像考得多好似的。”

作为上次两校联考的榜首,杨琼华自然是有说这话的资格。

吴悦被她这般一说,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火辣辣的疼,心里更是火烧火燎的。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是,我是比不过你这个榜首,可我也考了三十六名,至少比甄停云好吧?”

杜青青作为甄停云的室友,想起甄停云这些日子熬夜用功的努力,忍不住道:“指不定,这次你就没有人家甄停云考得好呢。”

吴悦立刻就反驳:“不可能!”

杜青青朝她吐吐舌头:“可别把话说太死——九月初的两校联考,下午就放榜了,要是停云考得比你好,你要怎么办?”

吴悦还是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不可能!”

杨琼华对于甄停云还有吴悦两人的大致成绩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吴悦这回发挥差些,甄停云又努力些,未必不能考过吴悦。只是,这毕竟需要一点运气,所以杨琼华倒没有像杜青青那样直接把话说死了,而是心平气和的道:“要是停云这次考得比你好,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道个歉,老老实实的承认你就是嫉妒她,才会没事找事的说甄家的坏话。”

吴悦撇过头去,冷哼了一声——上次还是九十八名的人,怎么可能考过她?

吴悦背后还有人跟着小声帮腔:“谁会嫉妒她——难道嫉妒她考班里倒数,嫉妒她姐姐出了那样的事,嫉妒她又傻又笨又倒霉……”

“哈哈哈。”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确实,甄停云除了运气好被摄政王看重,与摄政王订了亲之外,还有什么值得人嫉妒的地方?现在甄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指不定摄政王听说后都要考虑退亲了——毕竟,听说甄家两姐妹是一起去的慈济寺,一家姐妹,怎么就只做姐姐的遭了事?

众人心里想着,看着甄停云的目光更是满含打量与好奇。

杜青青险些又要发火,还是甄停云左手拉着个杜青青,右手拉着个杨琼华,硬是把这两人都给拉了出去。

哪怕杜青青一向心大,心知那些姑娘无论哪个,身份都比自己这商贾之女高。可她还是要被那些人给气死了,忍不住转头去瞪甄停云:“你拉我做什么?!那些人说的那些还是人话吗?简直是气死我了!”

她说着说着,也有些气甄停云的不作为,气鼓鼓的道:“你怎么都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和琼华给你出头不成?!”

甄停云朝她眨眨眼睛,一双杏眸黑白分明,剔透明亮如同最好的水晶珠子。她的眼底有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声音虽是刻意压低,仍旧还带着一点少女特有的清甜和脆嫩:“你和她们费什么口水?!她们这些人又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觉得羞耻,反倒还把自己气坏了呢……”

“那,”杜青青稍稍消气,犹豫着问道,“那你要做什么?”

甄停云神色不变,眉目弯弯,仍旧是笑盈盈的:“当然是找先生告状出气啦!”

杜青青:“……这样不好吧。”

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觉着同辈间的争执,直接去找师长的话就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总有种背后告人黑状,不太讲义气的感觉。

甄停云毫无半点羞愧,只是道:“我这也是为她们好,至少得在她们结业前,找先生给她们上一课,教她们些人情世故,好叫她们懂事呢。”

杜青青:“……先生会管这种小事吗?”

甄停云:“这就要看你怎么与先生说了。”顿了顿,甄停云又道,“下节是朱先生的礼仪课,正适合说这个呢。”

杜青青忽然觉得甄停云说不定真就是个告黑状的小能手。

杨琼华适才也有些憋气,此时在侧听了她们一场对话,不由也是卷起袖子,抚掌大笑道:“好,去告她们的状!叫先生去教她们!”

顿了顿,杨琼华又侧头去看甄停云,那目光仿佛是在打量垫板上的猪肉到底几斤。

甄停云警觉的道:“你又怎么了?”

杨琼华面露惋惜,叹气道,“要是你这回两校联考能考过吴悦,在她得意的地方把她踩下去,那才是真正解气呢!”

甄停云想了想,便道:“我估计着,这回也就是四十名上下吧。要是吴悦还和先前那样考个三十六名,只怕我还真比不过她!”

边上没有人,杨琼华也不必再装闺秀,闻言便伸手去揽甄停云的肩膀。

杨琼华生得娇小,比甄停云矮些,这时候伸手揽人肩膀,只得踮起脚。

偏她还要端出将门虎女的气派,踮脚去揽甄停云的肩头,扬起下巴,嘴里哼哼着:“三十五名也算四十上下啊!你可争点气吧,至少这次也得一鼓作气把她给踩下去!”

第108章 我是为她们好

告黑状这种事,当然是说走就走!

甄停云心知下一节便是礼仪课,朱先生必定是在隔壁教舍里休息或是备课,故而便主动去隔壁教舍敲了门。

抬手三叩门后,很快便听见教舍里那清越温和的女声——

“进来。”

甄停云推开门,留杜青青和杨琼华在门外,自己一个人去了。

这间教舍虽只是供给先生们却是极宽大,并不比坐了四十人的教室小,里头摆了好几张宽大的桌子,显然是每位先生都各有位置。

朱先生就坐在一张红木大案后,案上摆了一排的笔筒墨砚,笔筒上插着的笔杆粗细不一,恰似花枝林立,木案的右上角则堆了几叠花笺和宣纸并一柄秋香色的团扇,倒是在案牍之余更添了几分生活里才有的鲜活气息。

朱先生就坐在桌后,闻声抬头,见来得是甄停云,不由也有些讶异——甲班一共三十人,这几个月下来,她也算是都认得了。尤其是甄停云又拜了楚夫人为师,又与摄政王定亲,堪称是女学里的风云人物,不知道都不成。

故而,朱先生面色倒也是十分温和,含笑看着面前的女学生,问道:“马上就要上课,你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事?”

甄停云便先与朱先生行了一礼,方才将教室里的事情一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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