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停云:“!!!”
元晦:“!!!”
元晦只觉脸色微变,就好似有人拿锤子在他胸口敲了一下,浑身都僵住了,堪称手足无措。
女孩的发丝无意间蹭过他的鼻尖,绿鬓间的幽香若有若无,但是摔在他怀里的重量却是实实在在的,叫人抱了个满怀。
哪怕是元晦,此时脑中竟也不觉浮现出“温香暖玉”这样的词。好半天,他才稳住神,垂下眼去看比自己更呆的甄停云。
少女年纪正小,还未开窍,只一心向学,路上又要赶路,鲜少装扮。平日里也多是素衫旧衣,不施粉黛。
然而,此时的她趴在人怀里,绿鬓松散,雪颊染霞,一双杏眸睁得大大的,像是浸水的黑宝石,闪闪发亮。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都上车了,肯定有福利的嘛~
不过,元晦他最后舔几口糖,就该去做正事啦
第18章 也该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元晦才反应过来:甄停云那脑袋正好就磕在自己心口位置,可不就和“有人拿锤子在他胸口敲了一下”一模一样吗?怪不得胸口疼,怪不得心脏跳得厉害!
元晦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念了几句佛经,方才稍平心气。
然后,他眼睫微敛,从牙缝里挤出冷冰冰的声音:“……我就说,得再加辆马车!”
甄停云慢半拍的回过神来,尴尬的差点说不出话,手脚并用的要从人怀里爬起来:“就,就是意外。偶尔一次……”
话声未落,马车又颠了一下。甄停云还未从元晦身上爬起,顺势跟着马车晃了一下,手脚一软。
于是,她又一次的摔回了对方怀里。
这一回,甄停云摔得结结实实,脸颊磕在对方结实坚硬的胸膛上,雪嫩的脸颊都被磕红了。
甄停云捂着脸,可怜兮兮的,声音里都带了些鼻音:“好痛!感觉脸要肿了!”
嘤嘤嘤!
元晦却像是生气了,绷着脸,面上线条凌厉,五官如刀刻,深邃冷峻。他皱眉看着甄停云,那目光像是带着火。
火焰照在雪白坚硬的冰面上,火光瑰丽。像是能融化冰川,又仿佛能将人从皮到骨都烧得干干净净。
甄停云捂着脸颊揉了半天,心里也有几分委屈,本还想抱怨一下。被元晦这样一看,她心中一窒,立时便服软了:“先生,您坐了这么久,觉不觉得累呀?要不我给您按一按肩膀?”
元晦眉心微跳,最后还是闭上眼睛。
眼不见为净,也算是默认了甄停云的话。
甄停云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跪坐在元晦身后,又把《九章算术》摆在自己身边,一面给人揉肩,一面那眼角去看那本《九章算术》,偶尔抬手给翻个页,然后接着揉肩,接着看书。只是,她看着看着,手上的动作不免也懈怠了许多,仿佛敷衍。
元晦冷哼了一声:“一心二用,如何能够做好事情?”
甄停云嘴上抹蜜一般:“我的心全在先生身上,如何就是一心二用了?”
元晦:“……”
甄停云不要脸起来,元晦也只得认输,闭着眼不再说话。
结果,甄停云一面看书一面揉肩还不老实,看着看着,忍不住就开口:“先生,这道题……”
“肩膀!”元晦淡淡道。
甄停云嘟着嘴,哼了一声。
她在手上用了点力气,使劲揉了好几下。只可惜元晦看着瘦削,身体却称得上高大健硕,肌肉坚实,哪怕她用尽力气揉捏,故意拿指甲偷偷掐了几下,落到元晦身上也多是不痛不痒。
……
因着有个死不要脸的甄停云,元晦便是再不习惯,再不自在,久了也就惯了。
在经历了被练字的甄停云甩墨水、被学吹箫的甄停云折磨耳朵、被坐不稳的甄停云不小心投怀送抱……
总之,无论元晦是否愿意,他终于还是不知不觉被迫放松了下来,连着一直紧绷的心情也都好了许多,有时候坐在马车上看着甄停云给马兰头摸头喂胡萝卜,他还顺嘴教她些骑射知识,嫌烦了就赶她出去骑马,倒也落得轻松。
骑马这是原就是要放开了练才能练出成效来的。如今甄停云得了元晦指教又有马兰头配合,竟也骑得有模有样的,也能说一句英姿飒爽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好容易才赶至京城附近,甄停云的字和竹箫已是大有进益,如今都能够手持竹箫,吹出一些简单的小曲儿,悦耳动听,时不时的就要与甄老娘显摆一二。
便是叫元晦说,甄停云这也算是个有天赋的。
眼见着甄停云好似小狐狸翘尾巴一般的洋洋得意,到处显摆,元晦既觉好笑又觉欣慰:虽然甄停云这辈子怕是不会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一日了,但她能有一二进步,自己做先生的自然也不丢脸。
只是,元晦心里也明白:既已到了京郊,明日就要入京,想必也到了自己和甄停云一行人分开的时候。
事实上,这一路上,他虽面上如常,心里却也已断断续续的想起了一些东西——比如说,他大概已经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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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再三,元晦到底没有不告而别。
临入京前,他还是寻了个恰当的机会,开口与甄停云这个小徒弟辞行:“我想起了些事情,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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