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能掏空你的全天底下只有个徐星眠。”他算看破了。
霍承骁按的免提,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握着钢笔虚虚转动,眼神似若无意扫过不远处的姑娘,敛唇轻笑:“别胡说,她脸皮薄。”
徐星眠耳朵尖发烫,伸手捏了捏耳垂,定神继续看书。
五点一过,霍承骁提前下班,从桌上拎起车钥匙带着她下到地下停车区。
嘉汇至私立医院的车程半个小时,徐星眠中途有些饿,拿出包里的小饼干吃了两口。
私立医院的选址位于城郊,远离市中心的喧嚣,大片绿植营造出沉静的氛围。
大概是常来,门卫看见车牌号直接放行,等车停进临时停泊点,徐星眠却紧张起来。
负责看护的小护士照等在住院部门口,年纪不大,二十岁出头,长相俏丽可爱。
被霍少爷的美色蛊惑,不辞辛劳日日主动加班,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典例。
小护士刚开始蔫巴巴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数蚂蚁,视野内出现了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她眼睛亮了亮,正要抬头时,又瞧见一双女士小皮鞋,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霍少爷牵着女孩的手,礼貌对她微笑:“还没下班?”
若放在以前,霍承骁对她说这句话,小护士自动脑补为关心她体恤她,今天听见这话,很难再自作多情以为霍少爷对自己起码有一丢丢的喜欢。
徐星眠对上女生那双清澈的眼眸,莫名感受到一阵敌意,她眨眨眼,友好地笑了下,“你好。”
小护士泫然欲泣,脸部线条绷得特别紧,“跟我来吧。”
霍母住的病房在四楼vip单人特护病房,推开玻璃隔护门,小护士停在门口,“你们进去吧,有事叫我就好。”
徐星眠道谢,跟在霍承骁身后进去,房间采光极好,时过五点,融金色的落日光束沿地平线徐徐展开,不被任何东西阻挡,暖洋洋的光线倾斜而入,将房间烘托的温暖明亮。
躺在床上的女人不显老态,手指尖夹着仪器,旁边的屏幕显示各项平稳的生命体征。
霍承骁轻车熟路拐进盥洗室,拧了快毛巾出来,准备给母亲擦手,裤兜里的手机骤然响起。
来电显示:陈珩。
估计郭令哲那又有新的消息。
霍承骁把毛巾塞进徐星眠手里,“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乖巧点头,“好,你去吧。”
徐星眠走到窗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避开仪器过长的传输线,用温热的毛巾给床上的女人擦拭手背。
霍承骁的一副好皮囊,有一半是遗传自他的母亲。骨子里的深藏的温柔,也是来源于面前的女人。
徐星眠松开淡抿的嘴唇,小声开口:“阿姨,我叫徐星眠,是霍承骁的女朋友。”
“我经常会听到他念起你们的事情……就觉得您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我会陪他一直等您醒过来。”
……
陈珩查出那晚与郭令哲的父亲豪赌的对象,资料传到霍承骁手机上,他当晚飞去了澳门。
为了避免和郭令哲碰面,霍承骁错开时间,凌晨一点左右进入赌场。漂亮妖娆的荷官身穿性感的连衣裙,款款引他入内。
包厢中,坐在北侧的青年男人收获颇丰。赢下对方所有筹码后,便收手离开桌前。
顾泽:“霍总,要去拦住他吗?”
霍承骁仰头饮尽杯中的酒,眸光随变幻的光线亮起,“去约他,你跟他来一局。”
顾泽面上不显,心底飚了句国骂,“霍总,我不会赌。”
霍承骁淡睨他,“扑克牌总会玩吧?”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被老师交口称赞的好学生,一路的三好学生奖状领到高中毕业,但秉承着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顾助理,的确会玩牌——仅限于男生宿舍里的斗地主保皇。
霍承骁侧过脸,意味深长凝视他:“放心,输了的记在公司的账上,赢了就是你的。”
青年名叫徐庆,澳门本地长起来的混混,从小喜欢玩这些东西,练就了一手的技巧。资料显示他会出老千,但手法快到旁人捉摸不透。
“他学历不及你,脑袋也不如你精明,好好算算牌,输不了多少。”
也就坑一下郭令哲没有文化的老爹。
顾泽颔首,面无表情前去约战。
霍承骁去外面的酒廊坐了会儿,期间三个姑娘找他喝酒,刺鼻的香水味令他不自觉皱起鼻尖。
算着时间,顾泽也该把徐庆今晚赚得全部赢来了,他走出赌场,掏出手机联系顾泽。
那端几乎是立刻接起,“霍总,徐庆的筹码输的差不多了。”
“知道了。”霍承骁隐在暗色里,目光虚虚兜转一圈,捕捉到侧门走出的身影。
徐庆骂骂咧咧几句,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狠狠碾磨几下。
不久后,一辆车停在他面前。
车门敞开,昏暗的车厢中伸出一只手,手里提着黑色的保险箱,默不作声将箱子扔进徐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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