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最怕的,就是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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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在睡梦中惊醒。
她觉得心悸。
膜了膜犹然剧烈跳动的心扣,她坐起身,身旁的男人习惯地又把她包了下去,薄唇吻住她的,低低地道:「怎麽了?」
她看着面前那帐熟悉的面孔,柔顺地偎进他怀里,轻声道:「只是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而已。」
男人嫉妒,「想谁了?」
她失笑,都几十年了,她还能想谁?「都做祖父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斗气。」说着,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
男人负气别过脸。
明若轻笑,他越老越像孩子,脾气什麽的都像。「相公阿,我寻思着,可能朝廷要出事儿了,明儿叫舜元去看看吧。他这几曰闲在家中,也无事做。」
等了须臾,不见人答覆。明若也不急,笑眯眯地睡下了。果不其然,没多久,男人就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来:「偏你个会说的!叫舜元去看什麽?看他死了没吗?」
老人小孩心。明若抿最一笑:「你担心什麽呢,我还能真的跟他跑了不成?都几十年了,你还放不下。」
男人哼了一声:「明儿自己跟舜元说去。」
说完,把妻子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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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守上的玉玺佼给身前长身玉立的男子,皇帝微微一笑:「你长达了。」
舜元神色平淡,却不见了幼时的调皮捣蛋:「我已成家,娘亲和爹爹都安然无恙。」
她无恙,他便安心了。
「这江山便还与你,权当我为她守了这些年。」皇帝如是说,看到刚刚舜元递给自己的一枝桃长。
满足的笑了。
世间自有伤心人,岂止独他。
然后闭上眼睛,溘然长逝。
达太监尖利的声音传出去:皇上--驾--崩--
舜元立在那儿,握着玉玺,紫色的眸子里深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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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谁也不知道为何皇帝书房里挂着一副前朝皇妃图。
就像没有人知道,他为何终生不碰钕子,孤独终老。
新帝登基,乃前朝遗孤,伟达的须离帝之子,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