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2)

“厉哥又不是没钱……”

龚思年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是啊,所以他有钱,我也有钱,你瞧,我们多般配。”

小侍应又羞又气:“又不是有钱就般配的!”

龚思年点点头:“对,也许说不定过一阵子就不配了。你想追厉原不是不行,但是得等我厌烦他、甩了他,你再捡破烂儿,懂?”

小侍应招架不住,气呼呼地跑了。

厉原从吧台后面掀帘子出来,笑嘻嘻过来坐下:“你干吗呢,又欺负人,瞧小艾那小脸,气得都白了。”

“呵呵。”龚思年冷笑一声,“白不是他自己涂的粉有三斤重?”

“别这么容易炸毛,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一小屁孩,爱听我唱歌。这种醋也吃,待会儿你老公我上台,那鲜花和手绢儿铺天盖地的,你不得直接醋死过去啊?”厉原笑。

龚思年放下手机,点点头:“真没气他,就是吓唬了一下。”

厉原抓起刀叉,开始切面前雪花纹理明显的牛排:“怎么吓的?”

龚思年拿起牛排刀,在骨瓷餐盘上敲了敲,发出几声清越的声响:“我跟他说,要是被我抓到我老公和人背着我鬼混,我不用手术刀,就用这把钝刀子——”

他优雅又细致地,把面前的牛排切成几等分,大小标准得宛如尺子量出来一样:“我也能把你和奸夫的小兄弟给切成八片,血管、神经和淋巴管一条条剥开,懂吗?”

“噗——”厉原看着盘子里切开的牛排断面,再看看那新鲜的血丝,直接把嘴里的一口红酒喷了出来。

现在才六七点,酒吧里还没什么客人,外面的天色更加昏暗。

眼看着,风就刮了起来,吹得街道两边树叶乱响,打在“异色”酒吧的雕花窗玻璃上。

几个服务生在做准备工作,正中央的表演台上,厉原的乐队哥们在调试音响,乱糟糟的,生动又热闹。

吃完了简餐,厉原跑上台去,和键盘手贝斯手一起试音,龚思年自己坐在专属小桌边,酒足饭饱,他慢条斯理地打开论坛,开始回帖。

“谁说阮轻暮作弊了?谁说秦渊传答案的?给我站出来看看。”

他用的是匿名id,随手起了一个名字doctor123,根本没人当回事,立刻有人跳出来:“你算老几啊,要人站出来?我站出来了,我就怀疑他们狼狈为奸,怎么了?”

很快,doctor123回复了:“你不信他俩可以,可是你说他们作弊,那就是羞辱我。”

“关你毛事啊!”

doctor123:“我就在他们俩后面呢,我说他们没作弊,自然就是真没作弊。”

学校现在已经是晚自习时间了,大部分学生都收了手机,只有几个学渣还在纠缠不清:“哈哈哈,狂笑.jpg,他们坐最后一排,你坐他们后面,你是嵌在墙里么?笑掉大牙了都!”

doctor123:“牙齿掉了,来我医务室啊,我给你拔掉。不过要看是牙冠折断还是牙根折断。如果只是单纯的冠折断,可以做全冠修复,但是如果折断已经到达牙髓腔,神经暴露,就得先做根管治疗了,像你这样的小兔崽子,要是我来给你拔牙,我一定不打麻醉药。”

少数的现场围观者和那几个学渣:“o((⊙﹏⊙))o.……”

见鬼了吗这是?

正在震惊又怀疑,doctor123又贴了几张自己相册里的照片,校医务室里的铁皮柜里,冷冰冰的医疗器械闪着光,整齐的药物依次排列。

“给我听清楚了,我是当天的监考老师,我叫阮轻暮看自己的卷子,是因为我手机当时响,我看手机,他看我,我才呵斥了一句。”龚思年一字字地打,“他从头到尾,所有的题目都是自己做的,说他作弊,说秦渊传纸条,真当我瞎?”

围观的学生们:“o(╥﹏╥)o……龚医生监考辛苦了!”

妈呀,散了散了,都洗洗睡吧。

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四大名捕,阮轻暮的分数,百分百自己做出来的啊!……

外面一道闪电,惊雷响起,雨点落了下来。

虽然是阴雨天,可是酒吧里还是不断有人推门进来,演出池里,有跑场子的小歌手开始软绵绵开始唱歌,厉原他们的乐队压轴,不到十二点不会出来,龚思年心满意足地关了手机,目光随意地望向门口。

忽然,他就眯了眯眼睛。

一个瘦弱的小男生背着书包,怯生生地从门口进来,没带伞,进门抖了抖头发,水珠儿落了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走向了吧台。

站在吧台边,不知道他向调酒师说了些什么,那个叫小艾的男侍应也凑上去答了几句,小男生忽然有点激动起来。

调酒师的表情有点无奈,很快,他冲着后面的厉原招招手,喊了一嗓子。

厉原放下电吉他,走了过去,听那小男生说了几句,表情就有点不耐烦。

吧台离得远,龚思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看见那小男生脸上的表情变得沮丧又瑟缩,低下了头半天不语。

龚思年盯着他,拿起手机拉近焦距,飞快地抓拍了一张那男孩的侧脸,刚拍完,那男孩就向几个男人鞠了一躬,推开了酒吧的门,出去了。

龚思年站起身,快步走到吧台,皱眉看着厉原:“那个男孩是谁,说什么?”

厉原叼着根烟,痞痞地看着他笑:“哎呀,我跟闲人说句话,也醋啊?”

龚思年冷冷瞪他:“我说正事呢,快点说,别废话。”

厉原举起手做投降状:“好好,我说。真的不认识那小孩儿,他是来求职的,说家里妈妈生病,不想上学了,会跳舞,想问问这儿缺人吗。”

龚思年的眉头更紧了:“你怎么回答的?”

旁边的调酒师笑着插话:“厉哥问他会跳啥,他说会跳民族舞,流行的街舞也会一点儿。哎呀把我们都逗乐了,这儿只要看钢管舞和肚皮舞,谁看民族舞啊?”

厉原挥挥手:“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年龄他妈的还不到十八!我当然给回绝了,现在的这些小孩,比我那时候还叛逆呢。”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十几岁就组乐队,你好好学习了吗?”龚思年没好气地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