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你们不行,就说阮哥看不上你们寝室吧,人家是讲究人。”
白竞骄傲地拉着阮轻暮往自己寝室拽:“来来,我们这儿好,没那么臭。你来闻闻。”
阮轻暮脸都青了,忍住心里的痛苦,伸长脖子往另一个寝室探了一眼。
好半天,他才咬着牙吐出一句:“这是猪窝吧。”
满屋子的脏衣服,桌子上、床头间、就连卫生间的门上都搭着黑色内裤,每个人的上铺墙上,都贴着花红柳绿的海报。
学校明文规定不准贴衣着暴露的女明星海报,见到就撕无赦,男生们贴的就各种擦边,有女装大佬的写真,有角落女星、主画面是男人的海报,可一眼看过去吧,满眼都是男人!
“阮哥你要是这么说,那可就找不到地儿住了。”白竞严肃地看着他,一脸真诚,“周一上午才查宿舍卫生呢,现在真算是很干净了。”
“就是啊,今天才礼拜五,没到极限。”
阮轻暮冷着脸,默不作声地又看了几间宿舍,心里拔凉拔凉的,一片绝望。
上辈子不仅锦衣玉食,日常用度都奢靡精致,还有温柔可爱的小侍女打理,这辈子的亲妈穆婉丽也是个干练的女人,家里虽然不大,可是儿子的房间也是收拾得干净清爽。
住到一楼的106里,秦渊更是极其讲究干净的,寝室里从来都空气清新,整洁有序。
怎么仅仅隔了几层楼,这儿就成了集体猪窝一样!
忽然地,他的目光掠过了一间宿舍,门缝开着,随手一推,他眼睛就是一亮。
这间宿舍虽然也算不上多么赏心悦目,可是比起别的狗窝来说,已经足够看了叫人舒心多了。
“方离,你住这儿啊?”他看着刚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方离。
方离手上湿漉漉的,拿着块满是泡沫的抹布,一张温和清秀的脸上也沾了点。
他抬头看见阮轻暮,忙惊喜地跑过来:“嗯嗯,是啊,你要回四楼了吗?”
阮轻暮看了看床,四张全满,不由得失望地叹了口气。
身子一动,有人在背后粗鲁地推了一把:“好狗不挡道,这儿不欢迎别寝室的人啊。”
阮轻暮回头,眼睛就是一眯。
正是李智勇,光着膀子,大剌剌地踩着夹趾拖鞋,走进了宿舍。
他迎上阮轻暮冷冷的眸子,有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转头看向方离,大声训斥:“干什么?还不去做卫生?”
他随手一甩,寝室门就要关上,阮轻暮飞快地伸出脚,冷冷一抵,门顿住了。
他看向门里的方离,平静地问:“他为什么叫你做卫生?”
方离还没回答,李智勇已经跳了起来:“你有病啊?轮流做寝室卫生不是应该的吗,今天我们寝室就轮到他了,怎么的?”
阮轻暮不理他,只看着方离:“你说。”
方离喏喏地低着头,小声说:“嗯,是轮到我做值日……”
李智勇挑衅地看着阮轻暮:“听到没?有本事你再抢生活委员的位子,再来管吧!”
“啪”,他使劲地摔上了门。
白竞凑了过来,拉了拉阮轻暮,小声说:“体委,人家宿舍满了。你也不能硬挤过去啊。”
阮轻暮皱了皱眉,盯着紧闭的那间宿舍门。
他扭过头,恹恹地插着兜:“也就方离住的宿舍能看了,这层楼都不能住人。”
男生们嗷嗷地叫嚣:“阮哥你那是啥话,这满楼都是鬼不成?”
阮轻暮的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有人不满地凑近了:“哪儿有鬼?我们四楼住的都是阳刚猛男,阳气十足,你以为都像你们一楼那么冷清啊?”
阮轻暮缓缓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穿着骚包大花裤衩的猛男同学:“好,知道了。我去告诉秦渊,你说他寝室阴气重。”
傅松华正潇洒地拨弄着刚洗完的头发呢,听着就是一呆:“你……你血口喷人!我是说你们那儿冷清,谁说有阴气了?”
“那你猜我去跟秦渊说,他信你,还是信我?”阮轻暮冷笑。
傅松华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想了半天,还真的觉得他们班长会更信这家伙。
他郁闷地叫:“我靠,你这人这么阴险,班长怎么受得了跟你住一屋的,你赶紧回来,祸害你们自己班的人吧!”
……
阮轻暮在四楼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好选择,只有痛苦万分地进了白竞他们寝室,在唯一的一张空床前坐下来,叹了口气。
寝室的几个男生都高兴坏了,乐呵呵地围着他:“阮哥,那就定了,住我们这儿?”
阮轻暮盯着那张摆满东西的桌子:“这是你们的垃圾桌?”
一个男生赶紧飞快地扑上去,把桌上的泡面和旺旺雪饼撸到怀里:“以前是,你来了就不是了!”
白竞也拍着胸脯:“阮哥,你给我们点时间。今天是礼拜五,我们明天给你收拾完,你下周来,保证给你一个干净漂亮的新宿舍!”
阮轻暮凉凉地看着他:“不是为了迎接周一的卫生检查吗?”
“啊哈哈哈,一起一起,目标一致嘛。”
阮轻暮无奈地坐着,浑身都写满了有气无力:“先说好,以后轮流值日做卫生,不能这么脏。”
另一个男生热情地说:“都有做值日啊,今天是百晓生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