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侧卧着躺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他的头胀胀的疼,额头和脸颊都像是煮过的鸡蛋一样往外散发着热气。背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疼,似乎被涂上了什么药物,那些啫喱状的药膏努力给他带来了一些清凉。
【被血污染的镜子中倒映出逆转的十字。】
加尔文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飞快地飘过了一些影像,但就如同大多数想要记起自己噩梦的人一样,他最终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只有那影像带来的强烈的不快感鲜明地残留在加尔文的身体里。
“加尔文!你醒了——”
趴在加尔文床边的褐发男子惊喜地跳了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模糊。
“我……”
加尔文一开口,就能听到自己的颚骨在嘎嘎作响。
“你在高烧,”里德贴心地在加尔文的耳边说道,“你背上有伤口,已经发生了溃烂,我想你的伤口大概感染了,你现在烧得很严重。我给你上了一些药,但是我想进一步的诊断大概要等芙格清醒过来才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加尔文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里德看到了他背上的伤口?
加尔文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惊恐或者是暴怒,那伤口可以说是他最大的秘密,一个代表着他禁忌的童年的象征。除了霍尔顿医生和艾扎克,加尔文没有让任何人看到过那两道丑陋的伤痕。
但是,他现在真的病得太重了。热度让他的大脑一片混沌,那些愤怒惊恼的情绪宛若隔着厚厚的塑料薄膜,被隔绝在他的神经之外。
他感到非常疲倦,他相信里德给他的药里头含有镇痛成分,证据就是他的身体现在沉重得就像是死人。
“我应该……离开……这里……”
他断断续续地说。
里德探过身,他将加尔文被汗湿的头发拨向而后,绿色的眼睛闪烁着一种猫科动物特有的荧光。
“你的身体没法撑住,不管怎么说,你至少得让高烧的温度降下来以后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他的拇指沿着加尔文的眼角慢慢下滑,微凉的指尖勾勒着对方精致下颚轮廓。这是一个相当亲昵,甚至可以说有点越界的小动作,但是正处于混沌中的加尔文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