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有着英俊阴沉的脸,他冲着维吉利张开嘴,露出了比正常人要发达许多的犬齿,白森森的犬齿。
维吉利颤抖了起来,他看到了男人的喉咙,一个忧郁的罗马尼亚男人的脸在他的咽喉里若隐若现。
(可怜的希斯图)——维吉利想道,然后他沉入了那粘稠黑暗的思绪之海的底部。
……
……
……
“……山羊妈妈要去吃草,它告诉了它的七个孩子……我不在的时候可不要开门……大灰狼会把你们统统都吃掉……不要开门,可千万不要开门……”
扎拉·巴里克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那,那是什么声音?”
玛德琳在他身后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扎拉·巴里克一点也不想理会她。
闭嘴——他在自己的脑海中狂怒地吼道,他的手指已经抠在了扳机上,有那么一秒钟光是听到玛德琳那软弱没用的声音他都想要给那个婊子脸上来上一枪。
但是他不敢,他已经快要自己听到的声音吓疯了。
那是一个男人的哼歌声,他哼着一首古怪的童谣,并且不停地重复着最后一句歌词。
天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害怕,他莫名地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十一二岁的时候,他的父亲醉醺醺地闯进他的房间。
“嘿,小宝贝,我们可以来谈谈。”
他的父亲将他从被子里扯出来,散发着浓烈酒丑的舌头舔着他的脸和胸口。
扎拉·巴里克极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思绪,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在这一刻闻到了那股酒臭的味道。
哦,还有那根舌头,那根舌头,那根舌头——
“我们来谈谈,宝贝。”
一个含含糊糊的,带有浓重南方口音的低沉男声缓慢地替代了一直萦绕在他耳边的哼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