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加尔文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比利从他的指尖逃跑了。
“哧溜”一声,他直直地,飞快地钻进了加尔文的沙发下面、
加尔文脸色铁青地僵在了原地。
他有一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沙发底部仅仅只有一道不到十公分的细缝。
然而比利就那样钻进去了,就好像他身上并没有骨头,仅仅只是一滩无形的软体动物。
“比利?”
加尔文缓缓地喊道。
“对不起……加尔文……我我不能让你那么做。这是唯一能蒙蔽他的东西我不能……不能露出来,他会找到我的,然后,然后我就会变得跟乔吉一样……呜呜呜……救救我……加尔文,别开门,千万不要开门……”
从沙发底下传出了比利前言不搭后语地哀叫。
“你让我搞糊涂了,”加尔文沉重地呼吸着,他僵硬地瞪着自己的沙发底然后开口,“你现在说的‘他’是我父亲?你知道的,他绝对不可能对你做出任何伤害。”
“无论是他活着的时候还是……去世以后。”
几秒钟之后,加尔文补充道。
“不不不,霍尔顿医生是好人,他一直是好人——他只是想要从那些东西手里保护你——加尔文,你要小心。”
“小心……?”
就在加尔文企图按捺住自己地惊恐和慌乱,跟比利继续对话下去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加尔文梗着脖子,一只手握着枪,另外一只手慢慢的,慢慢的掏出了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喂。”
加尔文接了那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