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维吉利”现在看起来有一种让人感到心酸的狼狈,而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这个伤痕累累的大个子瘫软在墙角的状况让整个场面看上去更像是一场凶杀案。
加尔文强迫自己不去看“维吉利”的脸。
他冷酷地板着脸,用指尖捻着一张便条纸的一角递给了“维吉利”那只自称为“芙格”的手。
【你知道“多重人格障碍”吗?】
加尔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我只知道《第九号房间》。”
他说出了一个恐怖电影的名字,借着模糊的记忆,加尔文隐约记得那是一个人忽然变成了许多其他人最后一路虐杀出场的所有人的故事,而加尔文对这部电影的唯一鲜明印象就是女主角的胸是假的,看上去手感异常恐怖(他刻薄地觉得女主角的胸大概就是这部电影被归类于恐怖电影的缘故。)
“芙格”的手指那张白纸上轻轻地拂了一下。
加尔文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他终觉得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什么人的一声轻笑。
【那是一部想法不错但是品味堪忧的电影,女主角的胸简直就是惨剧,不过让人感到悲哀的是……我不得不说,我和这具身体里的其他灵魂,便是多重人格障碍的一种表现。】
“芙格”握着笔,笔尖在纸张上轻轻地敲了敲。
【就像是那部电影里一样。】
“……”
加尔文沉默地看着那张纸上的话,他面无表情,然后在心中拼命地会想着那部电影的情节——如果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会遇到这样的状况,大概会更加认真地对待那部烂到极点的电影吧。
当然,加尔文是绝对不会在“芙格”面前展露出自己茫然的状况的。
他挤出了一个冷笑——冰冷而淡漠的那种。
“你是说你其实是某个灵魂什么的?跟我知道的那个维吉利并不是一个灵魂?”
【并不是灵魂——实际上我只是一个被分离出来的人格,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只是主人格在自我身份识别障碍中分裂出来的一个具象化的障碍表现……】
这一次加尔文的视线落在纸面上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他大概分辨出了这句话的前半部分,但是接下来“芙格”写得那一大串专业术语只是让他感到了一些头晕。
【我是“芙格”,你知道的那个笨蛋是“维吉利”,他是一个天真的艺术家。而被你揍了一顿并且失去意识的这一位,你可以叫他“希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