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什闻声,猛地一回头,在看到橘猫身影后,松了一口气,嗔怪,“诺敏,我说过多少遍了,别老是从我背后突然冒出来,尤其是在这种地方,你要吓死我啊?”
“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么胆小过。”诺敏不以为然,走到药池边,将嘴里叼着的尽数吐进跑了许久,已经有些许浑浊黏稠的池水中,橙黄的猫瞳在黑暗中晦暗不明,“阿什,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打算这么快就让你知道的,毕竟你现在是关键时期,可是上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一下。”
云什听出诺敏语气里的凝重,眉头微皱,心中瞬间有股不详的预感升腾而起,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询问,“什么事?”
“陆晨曦失踪了,陆诚被金碧辉带走,夏济安,贺云画,刘强被李士群带走了,陆晨曦被通缉,用的是窝藏日军逃犯,被发现后,试图逃逸的理由。”因为时间有限,若是云什现在出去找,说不定陆晨曦可能还没有跑远,所以诺敏尽可能言简意赅地把从风风火火赶回来报信儿的莫书那儿听说到的事情大概说清楚,“莫书在陆晨曦消失最后出现的巷口撞坏的车里发现了她的生死簿,人却怎么找也找不到,熊五十去找,他回来给我们报信儿的。”
“我去找她。”
云什的眉头随着诺敏越说越严重的话,皱得越发深起来,最后,额头半块儿肉都凹进去了,起身,穿戴衣物,只用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一出门,便不要命的狂奔起来,两条腿快得就跟那火车轮子似的,诺敏四条腿齐用劲儿也只能勉强不被甩掉。
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黑灯瞎火,似乎整个城市都陷入了休眠状态,本应也是其中一员的吴宅,此时却是格外反常的灯火通明,且屋子周围,到处都是吵杂之声。
“来来来,这件儿也试试,你说你呀!这种累活儿,让球儿去就成了,你又跟过去做什么?才刚回来,就又事操办丧事,又是守灵的,也不知道让自己多歇会儿。”
林爱英刚才失去丈夫,如今连两个孙子都长大了,老是要跑出去,几个儿子就更不用说了,忙还有些自己的生活圈子,自然不能时常理会她这个老太太了,这些其实原本她也看开了,不强求什么,衣来伸手,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只是关于吴延卿,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去多点弥补他,小到饮食起居,大到往后的婚姻大事,也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眼皮子底下,怕他哪天又不见了,那自己如何对得去故去多年的儿子媳妇儿啊?
所以当吴延卿和张球回来说要一同前去兴安岭时,她先是竭力阻止,无果后,便是拿出自己今天拿着早就量好吴延卿尺寸,去裁缝铺坐了一天,拿回来的好几件儿新赶工做出来的衣裳给他逐一试一遍,边试还边唠叨个不停。
听得张球好生妒忌,“我说姥姥,我不也是你亲孙子吗?你怎么就对哥儿这么好?我怎么就没这么多衣服穿啊?还有,什么叫这种累活儿我去就成?什么意思呀?哦……合着姥你觉着哥儿就金贵,我就烂命一条是吧?姥你这心眼偏得也太伤我的心了!”
林爱英闻言,撇嘴,横了一眼过去,“你这臭小子成天鬼混,还不是烂命呀?你哥儿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这么多年流落在外,他容易吗?要换做是你,姥姥也会对你百般千般的好,如果你呀能再学学你哥儿这好性子,那姥姥我呀!肯定就把你捧得跟宝贝儿似的,可惜你这孩子就是改不了那油头滑面的性子,能怪得了谁啊?我可告诉你了,你哥儿可得给我保护好了,要出了什么差错,你成天跟着你那些狐朋狗友去黑牡丹鬼混的事儿,我就在你爹那儿全给你抖落出来!”
“别介!”张球满脸慌乱,赶紧上前拉住王倩倩的手,“姥姥,我答应你,我自个儿出差错也不能让我哥儿出什么差错,我爹要知道我去那种地方,他还不得打死我这次,真的,千万别说,姥说什么球都给你应下来就是了。”
“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