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开口说道:“雪儿,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这宫........我是不进也得进啊……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我终究还是嫁入了皇家,这大概就是世人常说的,世事难料吧!”
说完后,陆晨曦眉头一皱,——这仿佛看透世间沧桑,高高在上的寒凉声音........是谁?
被叫做雪儿的丫头闻言,微抬起头,圆润的脸上五分不解,五分不忍,声音有些焦急,“小姐,您可千万别这么想,虽说选秀这种东西若是被选中了,就要立刻进宫,但这不还没定下来吗?你别怪老爷和夫人,他们也是不得已,这内务府送来名单,要是您不去,那就是违抗圣旨,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小姐您也知道的,平日里,是要小姐您不肯,老爷和夫人哪忍心逼迫您,现在这不是没办法吗?而且小姐您在说什么呀?雪儿怎么不记得小姐曾与皇室的人定过姻亲,这兜兜转转,意思如果雪儿没弄错的话,应该是说无论你去过多少地方,走来走去终究还是会到刚开始的那个地方,是吧?”
“果然,幼时让你陪我一块儿念书习字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否则方才我对你说的那番话便成了对牛弹琴了。”说完这番话,陆晨曦感觉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了点弧度,然后侧身绕过站在面前的雪儿,径直走向离戏台最近,正中间的位置,走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乳白色的西装西裤,内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白衬衫,领子上系着宝蓝色蝴蝶领带,脚踩一双油光锃亮的圆头皮鞋,而此时这双鞋子正步履轻盈的朝不远处摆在一高脚方桌两旁的其中一张红木酸枝小圈椅走去。
雪儿见小姐如此夸她,早就将方才的疑心抛到脑后,有些害羞的低头抿嘴轻笑两声,“小姐这嘴巴还是跟以前一样,尽说些好听让人高兴的话,其实之前雪儿和夫人还担心您烧退的那天看我们的眼神都有些不大对劲儿,之后几天也跟变了个人似的,总一个人坐在房中,以前您总是抗着摄影机到处跑,到处拍的,那几天难得安分,我和夫人起初还以为您是烧坏了脑袋,所幸现在总算是恢复原来的样子了,要不然,雪儿还真有些不习惯,不到处跑,活泼好动,伶牙俐齿的小姐。”吐出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憋在心里的一番话后乖顺的垂着头,跟在陆晨曦身后也朝那戏台跟前,中央处的位置走去。
小姐?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刚才那道声音又是谁?怎么听着感觉有些耳熟?
陆晨曦眉头微皱,一边在脑海里努力搜寻着关于这道声音的记忆,一边抬头环顾了一圈四周围,在视线略过戏台左上角时,猛地停住,死死的盯着那抹红色的身影,昨晚贪玩上楼的一些片段瞬间涌到眼前,她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刚才那高傲,里里外外透着股寒凉的声音很耳熟了,因为那道声儿可不就是昨晚她偷偷躲在暗处,偷听娘亲与那女鬼谈话时,那女鬼的声音吗!
想到这里,眼看着自己这具身体要走过那位置,那女鬼在自己的视线中只剩下一个侧身,陆晨曦有些急了,想尽办法想要现在这具身体停下来,因为她都还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她是在心里大喊大叫,还是又踢又踹的,这具身体都还是依然保持着平和姿势,脚步缓缓地朝前走去。
不仅如此,她还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微微加速的心跳和似隐忍了许久的一股即将爆发的悲痛,绝望。
陆晨曦见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再斜眼看了看那已经变成一个模糊红色小点的身影,无力地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既来之则安之的由着这具身体走到戏台下,看客席的中央位置,伸出那戴着祖母绿玉石戒指的手握了握跟前酸枝木椅的弧形扶手,然后侧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