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身体,宿清云坐了起来,从床角勾到内衫,披到身上,拢了下发丝,露出脖子上的印子。君烜墨趴在丝被上,托着下巴,抬眼凝视,宿清云感到灼热的视线,不禁低头,对上他充满占有欲的眼神。
“看什么?”他抚着发丝,问道。
“看你。”君烜墨道。
宿清云失笑,忍不住伸指一点他的额角。“有何好看的?不是天天看么?”
君烜墨捉住他的手指,放到嘴边轻啃。“百看不厌。”
手指被啃得痒痒的,宿清云挣了挣,抽回手指,掀开丝被,准备下床。君烜墨却突然粘了上来,搂着他,贴着他的背,脸在他的颈间不断地蹭着。
“师兄……别闹了……”宿清云扯了扯他的发丝。
君烜墨贴在他耳边,轻语:“真想将你藏起来。”
宿清云一脸无奈。“不可如此怠惰,尚有许多事要做。巫修界百年一次的祭祀大典再有几个月便要举行了,我们需做好离开此界的准备了。”
一恍,百年已逝。
宿清云只觉修士的时间匆匆如流水,闭个关,几年就过去了。在巫修界的百年,他似乎做了许多事,又似乎未做多少事,当赫连丹等人忙于巫修界的事时,他却整日与师兄在天宫里修炼,偶尔出来,也不过是关心地询问几句。
他们把事情处理得极为完美,那离伊和他的叔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成为巫帝的俟蔺封脱胎换骨了般,不掩锋芒,气势如虹,一举驱逐了蛮族,令其消声匿迹。
巫修界的大能皆不敢置信,困扰他们万年的蛮族,竟被巫帝俟蔺封率领上千名巫修者,逼得逃离沙漠,不知所踪,而沙漠化的土地,在巫修们的祈福之下,渐渐地恢复生机,到如今,巫修界一片祥和景象,再不必与蛮族争地盘了。
俟蔺封报得大仇,还自己一个清白,又立了如此大功,深受巫祖赏识,其他巫修者对他更是和颜悦色,大献殷情,期盼着进玉鼎山修炼,提升境界。
不过玉鼎山有师兄在,巫修者不敢大肆进山,只能任由俟蔺封挑人,有眼缘的方能进山修炼。
“只要邪光那边不出意外,离开此界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君烜墨道。
宿清云推开他,下了床,拿起放在床边小椅上的法袍,抖了抖,注入玄灵之气,法袍上的符文阵法一亮,皱褶之处瞬间恢复平整,他优雅地伸手套进衣袖,将法袍穿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