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挥手,船上又跳下数名黑衣人。
唐玉泽咬紧牙关,不敢有一丝的大意。小魔尊的境界威压对他的影响也极大,但不知是否受到威胁的次数多了,竟习惯了这种压迫,相较这些初次承受境界威压的黑衣人,他行动自如,连杀三人,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
宿清云大汗淋漓,丹田隐隐作痛,玄灵之气所形成的短剑除了护体之外,再无余力攻击对手,师兄的境界威压为他们创造了反击的条件,只可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步入修炼之道不足一月,却要面对如此多天魔的攻击,能撑住一时半刻,实属不易。
君烜墨神情凝重,局势十分严峻,敌我双方的实力,他看得一清二楚。姬枫涯和那四个草包尚未出手,而这十几个黑衣人便已令他们束手无策了。
师弟的修为不过临渊境界,还只是修炼之道上的孩童,或许他天赋异禀,可抵挡天魔的一二击,却无法承受更多。
唐玉泽已自顾不暇,绯色的法袍再次染上了血红,此次更多的是他自己的血。
宿清云脸色苍白,应战得十分吃力。
他本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当了三年清心寡欲的道士,何曾如此艰辛地挣扎在生死边缘,浓烈的血腥味令他作呕,初次杀人的恐惧尚未消失,险象环生,再次陷入苦战,性命岌岌可危。
“师弟!拔剑!”君烜墨重重地拉了下他的发丝,在他耳边急呼。
宿清云顶住一波攻击,听到君烜墨的话,不假思索,手抬到肩上,捏住他头上的小剑,用力一拔——
君烜墨整个人被他带了过去,头上的小剑却纹丝不动。
“不行,师兄!”宿清云心急如焚。
为何拔不出来?所谓剑灵,究竟需要他怎样的意念,方能产生共鸣?
“再试!”君烜墨道,“今日若拔不出此剑,你我等人便要命丧于此了!”
凭他的本事,要逃离易如反掌,但以师弟和唐玉泽的实力,想取得一线生机,难如登天。若想化险为夷,只能拔出他头上的剑,让他恢复真身,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宿清云抬头看了眼攻击他的黑衣人,短剑小阵形成的防御罩还可抵挡片刻,他左手抓住君烜墨,右手捏住冰魄惊天剑,用尽全力去拔,手上的青筋都崩出来了,仍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