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宅,远离闹市区,在市郊的一块风景秀丽的高档别墅区,没有公交路线,每次秦若来这边,要不就是老爷子派车送她,要不就是打车。
由于这段时间,她和霍逸琛一直在冷战,所以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老爷子以为两人关系有所好转,昨晚还专门打电话说,他已经交代了霍逸琛,今天同她一起回季家给她妈妈庆生,还说霍逸琛也同意了。
同意了?
秦若听听就算,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以至于一整天都没得到他的任何消息,她心里也没任何感觉!
什么伤心,失望,根本没有,一丝一毫都没!
下班后,在报社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出发去季家。
距离季家越来越近,秦若的心情也就越来越复杂,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的旁晚,她追着车子死命奔跑的画面,抑制不住的在脑海里盘旋,搅得她有点头疼,索性揉着额角,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陡然,一个急刹车,秦若猝不及防的往前一撞。
抬眸望向司机,略显疲惫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瞳孔骤然一缩,里面清晰的显现出一把冒着寒光的水果刀……
“快点把衣服脱光!”络腮胡,年纪约三十岁左右,一脸猥琐的司机,把刀子抵在秦若的脖颈上,语带威胁。
秦若抓紧裤管,用深呼吸来稳定自己的情绪,像讨论天气似得,问司机:“你想对我实施性骚扰吗?”
“……”司机愣了,遇到这种事,要不就是拳打脚踢的反抗,要不就是哭哭啼啼的求饶,这个女人……
眯了眯眼睛,司机笑的一脸淫邪:“答案似乎很明显,是的!”满是茧子的手,摸上她的大腿,他凑到她耳边:“你会反抗吗?”
“不会!”秦若强忍住呕吐的冲动,侧过脸来,对司机莞尔一笑。
“……真的?”
这是个女人没错吧?不是变性来的人妖吧?
要不就是做过站街女,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对啊,派他来的那个人,什么都没说啊!
再看她,宽松白衬衫,白体恤,运动鞋,未施粉黛,典型的邻家小妹妹模样,可是人真的有点奇怪!
“真的!”秦若点头。
“你该不会在耍什么花招吧?”司机迟疑了,这年头天上会掉馅饼吗,明显的扯淡!
“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认为我会耍什么花招!”秦若好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的,不过你能不能让我给我家人打个电话?”
司机脸色一变,握着刀子的手,加了些许力道,丝丝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死女人,还说没玩什么花招?”
“你别误会。”秦若用手背微微的推搡着抵在脖颈上的刀子:“我打电话不是为了求救,而是……留遗言!”
“……”她想跟自己同归于尽?
“不,我没那个本事跟你抗衡,而且我刚已经说了,我不会反抗!”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秦若微扬眉梢,眼神无焦的望向前方:“我的心愿终于要完成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邪门的感觉呢:“你的冤枉是什么?”
“哦,没什么!”秦若不以为然的道:“就是把艾滋病病毒,传染给一百个人,说来还真要谢谢你,你刚好是第一百个!”
“什么?”司机握着刀子的手,骤然松开,跳到前坐上,离秦若远远的:“滚,你快点给老子滚下去。”
还以为是个好差事,能上女人,还有五十万可拿,没想到……
“哎,司机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害我白高兴一场!”秦若用食指擦了下脖子上的血,伸到司机面前,略微疯癫的语气:“既然你不想用那种方式,那就改用其他的方式吧,求你,帮我完成心愿吧。”
“你……”司机往后缩着身子:“你离老子远点,快点滚开!”这女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哎!”秦若失望的叹息:“既然你不肯帮我,我只好找其他人了,这年头,好人怎么这么少呢!”
边叹息,她边推开车门,脚下却不动声色的把那把刀也给踢了下去。
下车后,她似是一个不经意崴了一下,把刀捡起来放到包里,然后像个幽魂一样,往前走。
“晦气!”司机刚把车窗打开,手机就响起,看了来电显示,是那个人的,他火大的接通:“强子你他妈的搞什么鬼,居然让老子上艾滋病人,老子跟你无冤无仇吧,你他妈的到底安的什么心?”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司机摔了手机,下车对着已经开始小跑的秦若咆哮:“该死的女人,竟敢骗老子,你死定了!”
秦若闻言,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快。
只可惜,这司机早有预谋,把车子开到了道路旁边的一个不算小的树林里,更何况秦若还有身孕,跑的满头大汗,却还是被他给追上了。
拿出刚才那把刀,秦若对着步步紧逼的司机道:“别过来!”
“呵!”司机冷笑:“就这么一把破刀,你以为老子会怕!该死的婊子,有本事你再给老子胡扯啊!艾滋病,我去你妈的!乖乖的放下刀给老子过来,不然别怪老子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给你钱!”秦若掏出钱包:“这里面所有的都给你,如果不够,你放我离开后,我会……”
“你这钱包里有五十万吗?”司机不耐烦的打断她:“你真以为老子是白痴呢?放你离开?钱没有,免费的午餐,老子一定吃定了!艹,老子干嘛跟你啰嗦这么多,时间已经不多了!”
语毕,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朝着秦若握着刀子的手腕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