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武再没说什么,他扶了扶宋篱的身体让他能够稳稳当当地下床去,看宋篱站稳了,他才问,“要把灯点上吗?”
宋篱闷闷地答他,“不用。”
董武于是又问了,“那你摸得到夜壶不?”
宋篱更闷了,道,“我自己可以。”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操作起来就挺熟练,但是,宋篱却发现自己一个人没办法用这老古董。
此时外面已经有了点月光,房间里不那么暗了,董武发现宋篱站在那里却无所动静,看了看,终于知道原因,于是在心里暗笑着,起床来给他把夜壶提着。
宋篱憋闷地说了句“谢谢”,总算是解决了内需。
为什么总是遇到这种事情。
宋篱一脸窘相地去洗了手,然后爬上床去的时候心里那个憋闷。
而且还在他爬进床里的过程中,不小心绊在董武身上,于是一跤跌在他身上,手撑着他的胸膛,鼻子磕在他的下巴上把他磕得鼻子一阵发酸,所幸额头上的伤处没有撞到。
几乎是董武把他扶住半抱着将他放进了床里面,宋篱憋闷地内伤,他赶紧拿被子把自己卷了,脸朝内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而董武此时也憋得要内伤了。
宋篱那红着脸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刚才倒在他身上,更是柔若无骨的样子,身上带着淡淡的药味,还有属于少年的身体的清香。
这个人是他拜堂成亲的名正言顺的娘子,但是,他此时却是看得着吃不着。
宋篱裹在被子里,虽然神经紧张,但是,也许是药效太足了,他还是终于没有支撑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等他醒来,身边的董武已经不在了。
这时候其实还很早,外面天色才麻麻亮,卧室里的家具也只看得清个轮廓,但是,村子似乎已经活起来了一样。
能够听到外面的鸡叫声,狗吠声,还有别人家大声唤人的声音。
而他们家,外面院子里也传来说话声,似乎是有人来找董武有什么事。
宋篱躺在床上没有动,过了一阵,董武进屋来了,然后他应该进厨房了,有烧柴时候的声音响起。
宋篱就闭着眼睛拥着被子静静听着这些声音,之后就又睡着了。
他似乎从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在这样的拥有如此安宁的环境,有如此清新的空气,甚至床上新被子的味道也那样好闻。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新的一天,也是他的新的一生的开始。
宋篱再醒来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透过放下来的床帐,看到清晨的阳光投在窗户上,将窗户的雕花格子印在地上,他甚至在上面看到了留下的一个“囍”字的轮廓。
宋篱拥着被子动了动身子,然后望着那个“囍”字发呆。
他的额头估计因为他昨晚上用被子给蹭到了,此时隐隐有些发痛,他躺了一会儿发现屋里没什么声音,他拥着被子坐起来,唤了一声“董武。”
也许是董武已经没在家,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小,虽然他叫了人,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这种安静让宋篱有些不安,加上他的头痛,让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下床去,还是再大声叫董武。
宋篱听自己的声音,还是很嫩的少年的声音,甚至会被人误认为是女声,估计变声期都还没到,而且这身体的手脚都是没长开的那种,他甚至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只有十三四岁。
要是这样的话,那在现代,真的还能够被称为儿童了,毕竟他上辈子这个年龄还在读小学六年级呢,但是现在,这个身体居然已经和一个大男人拜堂成亲了。
宋篱想着这个问题,便又囧了囧。
在他准备下床自食其力的时候,他听到一声小声的吱嘎声,应该是外面的院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有东西被放下的声音,紧接着大门打开的声音就传来了,宋篱那一刻心里的欣喜是那样的明显,他叫道,“董武,是你吗?”